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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,我是王府的家生子,这辈子都是王府的人,怎么可能自立门户呢!”
梓辛大惊失色的表情终于让祝寻的心情得到了缓和,他也不逗趣了,两指夹着信笺递到他眼前:“行了,说正事,这封信回京后交给引益兄。”
随后又叫了句:“文柏,”被叫到名字的文柏一副狗腿子样儿,却没料到祝寻会说:“你去给我买两只母鸡。”
“啊?”文柏一脸诧异:“母鸡?”原本云淡风轻的祝寻似乎也被他问住了,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,女子的心思向来是要人猜的,她只说要买母鸡,但他若是只买母鸡回去,她怕不是要嫌他脑子不会转弯。
“再买两匹粗布、两斤腊肉,还有,身上带着多少钱?”文柏利索地掏出两个银锭,转眼就到了祝寻手上。
“公子,你这是……”
祝寻云淡风轻:“我要留在这儿。”在那二人出声询问之前,他率先堵住了他们的嘴:“突发情况,事态紧急,莫要多嘴。”
梧桐村只是他几个藏身之所的其中一个,且并不是最安全的那个,他原本的计划是一路南下,可走到这儿却想起自己还有一位“娘子”。他祝寻虽不正经了些,却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,孟婉娘一个孤女,他若不在,她该如何活下去?算了,等他安顿好她,告诉她真相再离开吧。
文柏和梓辛只得把一肚子疑问憋了回去,买鸡的买鸡,买肉的买肉。
拿到生活物资的祝寻二话不说踏上了进山之路,没管那对着他的背影无语凝噎的二人。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,今天应该可以睡在卧房了吧?
等他踏着月光回到家,村子已然沉沉睡去,时不时传来的几声狗叫更添几分寂寥。动了动卧房门——自然是上了锁的。
无奈,祝寻在门上敲了三下:“娘子,我回来了。”仍是无人应答。
听到外面的动静,孟行翻了个身。
古代人睡得早,没有什么娱乐活动,也没有电灯,基本上是天黑就睡。她到这里几天都没调整过来作息,所以外面的喊声她当然听得见。
不过她没有要搭理他的想法。
虽然她是现代人,但也没开明到可以接受和一个陌生男人大晚上共处一室的地步。至于祝七郎在哪里过夜——不是有厨房吗,再不济还有鸡窝呢。
孟行朝又翻了个身阖上了眼。
门外的祝寻叹了口气,兀自转身向厨房走去,默默思考着怎么告诉孟婉娘事实更好,这一思考就是一夜。
早上睡醒先来两组俯卧撑热热身是孟行朝一直以来的习惯,正好趁着没入冬赶紧坚持坚持,到时候冷了就不能穿着单衣在地上锻炼了。
祝寻看见的便是这一幕。
孟婉娘撑在冷冰冰的地上身体上上下下,嘴角绷得坚毅,额间的青筋因为用力而狠狠鼓起,挽起的衣袖下是漂亮的肌肉,看上去能把自己一拳捶进墙里。
他喉结动了动,手掌没撑住门框,响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明显。
孟行朝利落起身,斜睨了祝寻一眼,随意地擦了擦汗。
“起这么早啊,夫君。”
祝寻尴尬地抽了抽嘴角,扯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。
要不还是缓一缓再同她说吧。
孟行朝把一把镰刀丢到他怀里,一点也没想着会不会伤到他。
祝寻抱着锄头,脸阴了阴。又让他干活!他细皮嫩肉的一个翩翩公子,天天锄地算是怎么回事啊!
“愣着干嘛?走啊,非让我和肉肉等你才行,我们两个时间很宝贵的好吗。”
看着那表情无语的一人一狗,祝寻虽心里不爽,还是忍了。
为了小命着想,他可以顺着她。
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
“来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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