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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晏然漂亮的眼睛里浮起抹得逞的笑,待温怡卿抬眼细看又消散不见,只留下个神情莫测的侧脸。
分明是高兴的,却总要克制着情绪,可真是个怪人。
她胡思乱想着,视线不受控制地一寸寸滑过他的面容,从英气高挺的鼻梁,柔软微薄的唇,到线条硬朗成熟的下颌。
难怪生成这样漂亮的眉眼也半点没有女子的阴柔。
周晏然垂下眼帘,指腹不停地摩挲温怡卿纤细的指节,仿佛在摆弄块玉件。
不知何时冰冷的铁器静静躺在手心,镖头反射出锐利的银光,男人掌心微凉牢牢包裹着她,手腕翻转时镖头竟直直飞了出去,船帘掀起一角,紧接着船身朝前轻轻摇摆。
船头上凭空出现一人影。
“靠岸。”
帘外人并未应答,但顷刻间,船桨拨水声在耳边响起。
“你!”温怡卿懊恼地皱眉,气急了又不敢拿周晏然撒气,只能闷头暗暗使劲挣脱。
周晏然使了巧劲,既不会弄疼她又让她难以挣开桎梏,一本正经地将温怡卿柔软的掌心往暴露在空气中的心口上贴:“我身上也还有些冷。”
温怡卿被拉得向前倾去,小腹受压,那粘腻浓稠的感觉再次涌来,她大感不妙又还抱着一丝侥幸。
那瞬间的事,正是她眼冒金星浑身绵软的时候,哪里还有什么神志可言。
“方才你可弄进去了?”温怡卿瞥了眼船头的方向,极力压低声音。
周晏然眸光闪烁,拉着她的手往衣襟里探了几寸:“我,吃过避子的丸药。”
他的眼神下移,盯着温怡卿的小腹,想着她的话呼吸重了些许。
温怡卿急得涨红了脸:“你当真弄进去了!不是,你哪来的药,何时吃的药,果真早有预谋不成?”
面对温怡卿不再压抑的怒火,在他面前展露鲜活的模样,周晏然忍不住扬起唇角,急忙轻咳两声,掩住这不合时宜更加激怒温怡卿的笑容,任凭她的手在身上作乱泄愤。
“那药,是子逸,昨日他回殿后留下的,”周晏然面露窘迫居然也红了脸,越说声音越低,“我本以为是用不上的,没想到……”
温怡卿冷哼一声:“你也不怕是毒药。”“若是毒药便也罢了。”周晏然撇开脸,复杂的神色藏入暗处。
听了这话,温怡卿也不免沉默。
船帘缝隙处水光浮动,周晏然收起思绪:“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,若是难受就先帮你弄出来。”
“很快,”见她抗拒,周晏然放缓了语气,“在里面久了,恐对身子不好。”
“你知道不好还弄进去!”温怡卿委屈得瘪嘴,推拒着他的胳膊,可是用了多大劲都是不动如山。
修长的手指从膝头如灵活的小蛇盘绕而上,一直到光裸的大腿根,周晏然停下深入的动作低声问道:“当真不用我?”
情潮退去转而清明,羞耻心膨胀数倍。
他的身子靠得这般近,近到肌肤纹理清晰可见,深如潭水的瞳仁也能映出她的面庞,单是如此就让温怡卿臊得忍不住要逃,更别说叫让他帮忙做这样的事。
周晏然的指尖冰得她直打寒颤,领口涌上的热气又蒸得她脸颊绯红,仿佛置身冰火两重之境,温怡卿神思迷乱呼吸也跟着乱了。
男人惯用熏香清浅萦绕在鼻尖,他弯下身不依不饶地追逐着她闪避的目光,似乎真的在等待她的回答。
“自己弄得干净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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