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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夜半时分沈瓷竟做起了噩梦来,她睡的很不安稳,梦到了那血肉模糊的团团。
沈瓷从梦中惊醒,浑身都是冷汗。
这动静自然吵醒了裴珩,他自然的问了一句,“怎么了?”
“没…没…没事。”沈瓷的声音有些低,隐隐还能听到些许颤音,裴珩没有出声喊人,而是自己下床去点了灯。
只见沈瓷脸色苍白,额上全是密密的汗,眼神中还有些惊恐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裴珩伸出手探了探沈瓷的额头,只觉得她身上有些凉,“今日在公主府还遇见什么事了吗?”
沈瓷抬眸看向裴珩,那双眼睛里满是关切。
她张了张口,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话…
“阿瓷,我们如今是夫妻。”裴珩伸出手想要将她拥在怀里,沈瓷却下意识的想躲。
瞥见裴珩骤变的脸色,沈瓷慌慌张张的解释,“我…我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我身上都是汗…”
“不妨事。”裴珩没在意这些,伸手将沈瓷圈在怀中,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。
沈瓷不知从何说起,裴珩便一点点的问,“和楚秋灵有关?”
“三公主威胁你了?”
“不是…”
“那是出了何事?”裴珩眉头皱的紧紧的,很是担心。
“我去的时候,那胎儿已是不成,我亲眼看见大夫施针将那孩子落了胎…”沈瓷咬了咬唇,很艰难的才将这件事说出来。
那血肉模糊的团团,成了沈瓷的梦魇。
她本以为,不至于会如此,谁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。
“是觉得那孩子有些可怜?”裴珩试探开口,沈瓷在他怀中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,幅度不大却还是能让人察觉。
裴珩轻轻的拍了拍沈瓷的背,给她讲了一个故事。
“当年,母亲在怀裴姝的时候也跌了一跤,父亲请了许多大夫上门诊治,检查过后大夫告诉他们,孩子好好的,没有任何事。”
“母亲不大相信,非要让太医开安胎药,太医告诉母亲,健康的孩子不需要保胎也能好好的长大…跌一跤要紧,却也没有那么要紧。”
“若胎儿本就不好,就算她不摔跤,这孩子也是保不住的。”裴珩的声音有些冷漠,心中很是厌烦,“也许这孩子早就胎死腹中,她本就想着要找人嫁祸,只是她为何会找上李三?她们之间应当并无过节。”
“她原本是找上我的…”沈瓷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裴珩会让长鸣去查,与其这般倒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。
沈瓷没有说完全,只说了个大概。
裴珩听完,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,心中却想着若将楚秋灵送去佛堂,佛祖会不会怪罪他。
至于那三公主也并不无辜,她不愿牵扯是非,却要沈瓷生生的看着。
他的妻子又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一切?
“我其实没有什么事,天色不早了,不若早些睡吧。”沈瓷主动开口。
但她的神情却有些恹恹的,裴珩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问道,“可要沐浴?”
沈瓷有些心动,神情却有些犹豫,她不太想兴师动众打的。
“无妨,若是平时他们也是要备水的。”
裴珩轻声笑起,沈瓷一开始还没明白,等反应过来后脸红了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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