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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,她就往梁墨冬手里递。
发现他手在兜里揣着,又转而递给了我。
于是我接了过来。
才看清,那是一盆玫瑰。
鸡蛋那么小的盆里,塞了点看着就不像正经土的、绿绿的乱七八糟草。
上头是孤零零的一支杆子,带着几枚指甲盖大小的叶片和一颗朽焉样儿的小花苞,裹在一层花花绿绿的塑料纸里,是这两年流行的,穷学生互送的一次性小礼物。
也不知道在外面冻了多久,整颗花全都是一副要碎不碎的德行。
梁墨冬也扫了一眼,说:“谢谢燕姨。”
“客气啥呀!”燕姨开心地答应了,又看向我,盯了几秒,说,“别抽烟了,知道吗?”
“……”
“肯定就是因为你抽烟吧?人小冬从小就顺着你,轻易哪能跟你翻脸?”燕姨说,“你看你抽烟那架势,偷偷抽了多长时间了呀?抽了烟将来还怎么要孩子?你看把小冬气得,这么半天了,手都不拉你一下!”
我:“……”
梁墨冬显然也颇为无语,但显然是觉得解释麻烦,拉住了我的手说:“我俩也不是为了这个吵,是……我的一点儿问题。”
“噢……”显然燕姨也不信,说完就扭头看向我,“那你就原谅他吧,这么多年了,人小冬脑子这么灵光,现在还做了电动车买卖,过几年指定让你跟那大款夫人一样嘚瑟,你还能有啥不能原谅的呢?”
燕姨送这么多小礼物,我俩也不能空手走。
挑了几样的东西,附近的摊贩发现梁墨冬很壕,很快就围过来开始搞推销。
结果就是,我俩走的时候,手里拎了一堆对联、福字、电子鞭炮等等年货。
这一顿直弄得我心力交瘁,脑袋始终嗡嗡的,以至于直到走出了熙熙攘攘的猫街,我才猛然反应过来,这头不是进来那一面,忙问:“咱俩这是要去哪儿?”
梁墨冬朝斜前面侧了侧脸:“车停那边了。”
他是说对面那个小区,比较清静。
我说:“那咱俩就在这儿分开吧,我回前面坐地铁。”
他没接话,还拽着我,沉默地往前走。
我问他:“你是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?”
还是沉默。
我继续说:“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说就……”
正说着,迎面跑来几个黑影。
虽然梁墨冬眼疾手快地把我搂进了他怀里,但我还是被撞了一下。
手里那盆本来就半死不活的玫瑰立刻就掉到了地上。
是一群小孩子,为首的那个撞完就跑了,后面的跟着跑来,好几只脚先后一起把这盆花踏进了积雪里。
嗳,幸好燕姨没看见。
虽然那铁定是她卖不出去的。
不然但以她的脾气,绝对要对那几个孩子破口大骂。
小孩子打闹碰一下多正常,于是我拍了拍身上,对梁墨冬说:“我这就走了,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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