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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老夫人久居不出,因此城镇里倒是少有人与她有交道,但都能指出安氏的宅邸,毕竟当年安氏宅邸的气派还是时常为人称道的。
此外,阿笙也摸清了安氏这个所谓的“侄儿”到底是什么来路。
原是安氏老家主过世之后,长子身弱,持家之事便落到了次子手上,但这人却是赖赌的,没多久便将家底输了个精光,想着法的去骗长子家中的钱。
他借着持家之便,强行从长房那里抢来了一些产业,但赌这个东西沾了哪里是那么容易戒掉的,未多久,这些也被他抵押了出去。
如今眼见着家里空了,得闻安老夫人住到了临安,索性带着家眷到了这里,就守着安老夫人的宅子,隔三岔五地去问安。
一开始还与安老夫人相处得不错,但渐渐便开始拿幼子体弱说事,说起了这宅子的事。
他们想让安老夫人同意将这宅子过给安老二,也让孩子将来有个依仗,安老夫人这才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。
最后老太太索性闭门不接待了。
这日,打探的人来报,今日一早便有一个妇人去安府敲门,但久不见有人来开门,便坐在了安府门口的大街上撒泼。
阿笙将安老二家的情况摸清楚了,便觉今日是时候了。
安府落座城中,府门外本就热闹,远远就能看到一妇人坐在一家大户宅门之前,大呼这安老夫人不顾孙子死活,孩子如今饭也吃不上了,老太太好狠的心纳。
旁人听得两句摇了摇头便走开了,先不论这宅子主人与这妇人什么关系,你家孩子生养还能赖到老人家头上,这一听便知道是个泼皮赖。
说来安老二家这个媳妇与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是他在戏楼里看上的,趁着安老家主卧床自己做主娶回来的,这二人脾性相似,都是没皮没脸的。
他们知道世家大族爱面子,安老夫人又是安氏鼎盛时期教养出来的,更是看重这些,因此才想出了这招,便是要逼安老夫人出面。
阿笙远远地看着那妇人诨赖在地上,嘴里不断地将安老夫人的名讳大喊出来,就是要在街坊邻居的面前丢老人家的脸。
那娟娘正嚎得撕心裂肺,忽见眼前一片阴影,抬头便看到五个身形高大的汉子将自己围了起来,当下噤了声。
“你是安氏之女?”
娟娘见一旁走出个年轻的小女娘,面色阴冷,不苟言笑地看着自己,“可让我一通好找,带走。”
说着那五个汉子便将娟娘架起,用粗布塞了她的口鼻,动作十分迅速地塞进了马车,一路往城郊驶去。
城郊的破茅屋内,一个汉子就跟拧着小鸡仔一样将那娟娘丢了进去。
娟娘毕竟曾经也是在外有过营生,看得懂这些人来者不善,一被人拿开嘴里的粗布便立刻开始告饶。
“安守城与我没有半点关系,你们定然是抓错人了!”
阿笙一听,原来这娟娘是将自己当成向她那赌鬼丈夫讨债的了。
她不慌不忙地走到那娟娘身前,冷声道:“安守城是谁?”
娟娘听这话不对,不是冲着自家男人来的,一时疑惑,“你们不是找安守城的?”
闻此,一旁的裴氏武仆学着那匪气十足的模样,大喝道:“我们姑娘找的是安青鸾的人!”
他这一嗓子倒是将阿笙吓了一跳,她默不作声地挪了挪位子,装作无事发生。
忽然听闻安老夫人的名讳,娟娘又疑惑了,“这……”
见她摸不清阿笙等人的路数,阿笙方才开口道:“安老婆子欠了我东家二十万两银子,这些年倒是让我们好找。今日便遇上夫人了,正巧了不是?”
听到阿笙这话,娟娘这才省起,为何老太太从帝京来却只带了三两个仆从,这般节俭,原来是来避祸的。
“那你们,你们去找那老婆子啊!你们抓我作甚!”
那娟娘的发饰已经全然散乱不堪,整个人如泥地里拔出来的一般,丑陋不堪。
阿笙皱了皱眉,道:“你当我傻啊,那宅子是空的,不找你这个活人,我们去找鬼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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