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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声音小,江既迟没听到也正常,他估计是进哪个房间里了。
正合她意。
倪雀手里拿着两个衣架,衣架上挂着她刚换下来的用手搓洗了的内衣内裤,她直奔阳台。
阳台上晾衣杆的位置很高,从肉眼来看,她怕是踮脚也没法将衣服挂上去。
倪雀走近了,刚要找撑杆,就见阳台侧方的位置站着一道修长身影,衬衣西裤,瘦削挺拔。
阳台没开灯,客厅的灯光辐照过来,他匿在一片半昏半暗里。
倪雀愣在原地。
江既迟转过身来,目光从她的脸上,逐渐下移,落停在了她手指勾着的两个挂着薄薄白色布料的衣架上。
他挑了下眉。
倪雀被看得脸热,先一步问: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
问完就看到他捏在指间的烟盒和打火机,脸上浮现疑惑。
“没抽,”江既迟看穿了她在想什么,抬手举了下手里的东西,“站这儿吹吹风。”
“有风吗?”这段时间又热又闷的,白天夜晚见不着几缕风。倪雀想着,抬头看了眼,衣杆上挂着的几件衣服,下摆确实在微微拂动。
江既迟答:“有,外面快要下雨了。”
说完,他走两步,在客厅和阳台交界处的置物柜上,拿了个遥控器,摁着。
晾衣杆缓缓下摇。
倪雀看着。
江既迟松手,晾衣杆停在一个比刚才低了几公分的位置。
倪雀赶忙上前,就要将内衣内裤挂上去,刚踮脚,那晾衣杆忽又上升。
“……”
倪雀一呆,看向江既迟。
他正摁着遥控器。
见她又呆又羞的模样,江既迟弯唇一笑,低道:“不逗你了。”
晾衣杆再次下摇,倪雀生怕他又戏弄自己,在晾衣杆下降到一个自己堪堪能够到的位置时,立马踮脚将手里的内衣内裤挂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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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衣内裤挂完,倪雀仍是有些尴尬。
她转身就要回客厅,江既迟一把拉住她手腕,将她带了回来。
他微微俯身,视线和她齐平,明知故问:“脸怎么这么红?”
倪雀目光躲闪,左看看右看看,说:“可能是刚才的洗澡水比较热吧。”
“是吗?”他勾住她一绺发梢,在指尖缠了缠,“这洗澡水水温还带这么强续航能力呢,你头发都吹完了,它还在发挥效应呢。”
“……”
倪雀接不上这个段位的调侃,扭身就想走。
江既迟拉着她手腕的手没松开,顺着她就进了客厅。走到茶几边时,倪雀看了眼沙发上放着的,她从学校拎来的那个鼓囊囊的背包,停了下来,问江既迟:“那个……我睡哪儿啊?”
江既迟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过去,松开她手腕,走到沙发边,将那个背包拿起,又走回来牵起她的手,带着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。
果然。
不是次卧。
也不是书房。
是他睡的那间主卧。
春节那会儿他生病,倪雀进去过的那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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