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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走前,他不忘拿走桌上唯一的巧克力泡芙,脚尖一勾,椅凳在伏黑幸面前归位。
伏黑幸沉默片刻:“……那个泡芙是我最想吃的。”
她拿出手机,联系了“天使之心”的负责人。
“家务进阶班里有烘焙课程?太棒了,我们报名。”
禅院甚尔走过拐角,墙壁挡住他的下一秒,他在街头拔足狂奔,如同一只迅猛的豹子。他很快超过一辆公交车,引得车上的乘客瞩目。
禅院甚尔有四十分钟,只打算用十分钟在赶路上。他继续提速,甩掉惊讶和疑惑的目光。
如果这时有人通过卫星监视这片街区的情况,代表禅院甚尔的小点正用堪比机车的速度在街道上向西移动。
街边的建筑由高至矮,由繁华至荒凉。他停在生锈的铁制大门前,后抻双臂放松筋骨。
他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,吐出来一个小球。
肉球缓慢展开、蠕动,它呕出自己身体剩余的部分,仰面露出一张赘肉堆成的紫色人脸。
毛毛虫似的身体顺着禅院甚尔的脚踝向上攀附,绕过胸口,盘踞肩头。一寸尖端从咒灵的口中向外呕,当禅院甚尔完全将它拽出来,一把凶悍的长刀落入他手中。
在他的视觉中,孤儿院一切如常,荒无人烟、寸草不生。正午的阳光没能给破旧的建筑物带来一丁点的人气。
禅院甚尔轻佻地弹了弹舌头。
他的五感几乎均已抵达人类极致,触觉、嗅觉、听觉,能帮助他在不使用视觉的情况下察觉到那些不属于表层世界的“小动静”。
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七个。
跟着伏黑幸躲到公交车站的“坏东西们”,他找到了。
伏黑幸摁了摁太阳穴,苦恼地数着桌上剩余的甜点。禅院甚尔说对了,她一个人吃不完。
最新的消息弹到手机屏幕中央,准备买下孤儿院地皮的先生提前下了电车,还有一个半小时到孤儿院门口。
伏黑幸托着下巴,餐刀将蛋糕切成两半,刀片陷入奶油,遇到内里的饼干夹心时停顿。
她看了眼手机,距离禅院甚尔离开,已经过去二十分钟。
禅院甚尔抖动手腕,长刀将咒灵切成两半,刀身如热刀入黄油,没有一丝一毫停滞。
他心中默默计时,余下二十分钟赶回甜品店。而孤儿院中还剩四个麻烦。
更勤快,更利索。不成问题,他不打算食言。
刀尖指向地面,禅院甚尔踩上台阶。他闭着眼睛,用耳朵“看”,用鼻子“看”,用皮肤“看”。
走上两层楼,一重摇晃的影子跟在他身后。影子脚不沾地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唯有翻滚的雾气中显出数只猩红的眼睛。
丝丝缕缕的黑雾探向前方持刀的男人。男人顿住脚步,微微偏头。
三楼的第一个房间挂着门牌:院长办公室。
禅院甚尔推开蒙尘的房门,滚滚尘埃扑面而出。
刀光一闪,似天光乍亮,在漫天飞灰中斩出一道清晰的沟壑。
咒灵一分为二,雾气也一分为二,微风卷过,咒灵与雾气皆烟消云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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