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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凛没有看他,仍然目光眺望着远方,他偏头凑近了一点梁嘉河想要听他说话。
“我记住这条来的路了。”梁嘉河说。
“嗯。”
闻凛没有再说话,梁嘉河也识趣的不再开口,两人就沉默着,周边再没有一点声响,铁轨静静地铺在地上,早已刻上了岁月的痕迹的铁轨也融入过闻凛的情感,此刻,它仿佛能通过这个无言的对话,感受到梁嘉河的情感。
最终还是闻凛主动打破了这个沉默的局面,他起身拍了拍手上和身后的草屑,然后冲梁嘉河伸出手。
梁嘉河抬头,握住他的手被闻凛拉起来。
“走吧,回去。”
“这么快。”梁嘉河被他这来来去去的速度搞的有些不解。
“嗯,”闻凛道:“你记住路了,那他们肯定也记住你了。”
“那就没什么好看的了。”闻凛说。
他也知道这是个荒芜的地方,周遭连个住人的地方也没有,早些年闻凛因为一些原因离家出走或者翘课后他常常会跑到这里,因为没地方住,他又赌气不愿意回家,十几岁大的孩子就这么躺在地上,眯着眼眯了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他常来这里,这么多年这里的布局也没怎么变过,闻凛说实话早就已经把这里看腻了,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有厌烦的意味。
大概是他坐在少年时期经常坐着的地方,也能感受一丝那时的慰藉吧。
他为了寻求那一丝慰藉,也执着的,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。
他原来想过,倘若非要带一个人来,那个人大抵会是林天,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梁嘉河。
但当他看见梁嘉河出现在家门口的那一幕,他不在乎他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,甘愿每天都守在一个地方只为了见他一面的时候。
当闻凛看到这一幕的时候,他莫名涌现出了一种想法,一种从未在他人身上出现过的想法。
他要给梁嘉河留一个位置,他要给梁嘉河留一个可能。
如果梁嘉河还愿意去找他,他起码要给梁嘉河留一个可能。
从废车站出来天已经有些蒙蒙黑了,闻凛带着梁嘉河来到家面馆,他跟梁嘉河找了个位置坐下草草的吃了顿饭。
“这家店是你随便挑的?”梁嘉河吃了一半问。
“怎么了?”闻凛心道,也不难吃啊,难道是他口味出了什么问题,这个饭难道难吃到难以下咽吗。
“没怎么,只是觉得你也挺厉害的。”梁嘉河说。
“厉害什么?”
“方圆几里唯一一家能吃的店都被你找到了。”梁嘉河慢慢地开口。
闻凛问起来才知道,梁嘉河寒暑假曾经在这周边打过工,打工的地方是不包吃的,梁嘉河其实也不经常吃饭,不过是把周围的店面轮流吃了个遍。
他今天对比下来才发现,闻凛挑的居然还是最能吃的一个。
其他的饭店味道……
梁嘉河寻思着绝对不会是自己挑,他是最不挑的人了,给口吃的就能养活,不挑食也不剩饭,头一次破例还是在一家离这个饭店只有几米的饸络面店。
所以他才说闻凛还挺厉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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