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瓦市热闹,街上人来人往,鲜衣华服的少年郎提着风筝往城外走并不显眼。
胡平和孟四海一前一後隔着几步,到了人少的地方才加快脚步。迷药好用,但是药效是有时限的,得赶在这小子清醒之前将人引到沟渠入口。
他们俩在汴京也算有门路,知道哪儿住的是拐子哪儿住的是盗贼,那些拐子各个穷凶极恶丧尽天良,十几岁的男娃不好出手,但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要白不要,这臭小子细皮嫩肉,锁在地底下当兔儿爷享用也不亏。
别怪他们心狠,要怪就怪他自己多管闲事。
惜春院出事之前,古夫人每天回去都破口大骂,骂如梦没用没能迷惑展昭,骂展昭不按照她的预测行事,总之每天回去都是骂。
他们俩很认真的想了想,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展昭回京那天上。
如果不是清场没清干净忽然冒出来个臭小子,展昭就不会对如梦生出怀疑,後面也就没有那麽多幺蛾子。
惜春院的待遇多好啊,古夫人背後有人,妓院赚不赚钱他们都有钱拿,周边青楼的龟公打手都羡慕他们这些在惜春院做活的人。
有钱人看不上惜春院的姑娘,他们这些粗人不挑,京城那麽多妓院,除了惜春院再没有哪一家能让他们过的那麽快活?
後半辈子的快活日子都让着臭小子给毁了,此仇不报他们誓不为人。
保康门瓦子门口,王雱等啊等啊等,等了半晌还不见人,忍不住掀开车帘东张西望。
再耽误下去他们就赶不上踏青了,景哥怎麽还不回来?
卖风筝的摊位离的不算远,站在街边也能看见,车夫侧身看过去,发现他们家小郎不见了踪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,“莫不是去里面买其他东西了?”
街上熙来攘往人声鼎沸,俩人都不觉得这种情况下能出什麽事。
“刘叔,我进去找找。”王雱从马车上下来,已经能猜到他们迟到後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同窗要怎麽笑话他们了。
景哥啊景哥,你可真是害人不浅。
卖风筝的摊贩还记得刚才急急忙忙买了两只双头鹦鹉风筝的少年郎,问题是,“那位小郎买完风筝就走了,没往瓦子里去。”
王雱愣了愣,“没往里面去?”
摊主很确定,“没啊。那小郎急着走,都没怎麽挑样式,问了哪个卖的最好就直接拿了。你可以去问问旁边茶摊的客人,那小郎君离开时好像往那边拐了拐。”
王雱惊疑不定,当即去街口的茶摊询问。
茶摊本就是歇脚的地方,天色还早,客人来来往往坐不住,幸好茶摊的茶博士还记得不久之前拿着风筝路过的少年郎,“方才那位小郎君的确已经走了,不过看他的方向像是去外头,好像还有个家丁跟着。”
“我们出门没带人,哪儿来的家丁?”王雱脱口而出,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光天化日朗朗乾坤,他们家景哥难不成遇到拐子了?不可能吧?
王雱心中慌乱,努力稳住心情继续询问茶博士,街上那麽多人,看错了也有可能。
茶摊虽是小本生意,但是能在瓦子里立足的茶博士都身怀绝技,迎来送往记性极好,很确定刚才路过的那个就是这位小郎要找的人,“那个家丁、也可能不是家丁、那人的衣裳看着像国子监附近青楼打手穿的,具体是哪一家小的记不清了,只隐约觉得眼熟,这个点儿青楼没人,要不小郎去那边找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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