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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,主公,这次说不定是季桓的手段,目的就是挑起主公与幽州的战火,季桓好坐收渔翁之利!”林邑怒道。
“林先生这话便有失偏颇了!”季桓呷了一盏茶,漫不经心笑道。
“你倒是说说,挑起冀州和幽州的战火,我这个冀州别驾能坐收什么渔翁之利?”
“你……你——”林邑忽地哑口无言。
冀州世家扎根此地已有百年,产业更是遍布冀州各地。若冀州真引发了战火,那损失的确实是他们冀州世家的利益。
百姓不能秋收,田产和赋税就要受损。商铺萧条,营收也就会因此停滞。冀州世家赖以发展的一切都会因此大受打击。
辛违看着季桓,眉头紧锁,抿了抿干皱的薄唇。
“主公,季桓这就是在混淆视听!您千万不能被季桓蒙蔽,当初就是他不答应对并州发战,此刻更不愿看见主公全然收下并州。”程琦道。
“够了!”宋雍被这些人吵得有些头疼,旋即掸了掸手,不悦道:
“什么兖州派冀州派,既然入了我宋雍麾下,便都是我的忠臣。”
“今后不可再如此诋毁。行了,今日的事就议到这,都回去吧。”
众人走后,宋雍当即放下揉着额角的手,神情疲惫地看向辛违。
辛违会意,当即道:“主公,此次无论如何,我们和马郴的战火已不能避免。”
“季桓是冀州世家之主,确实不太可能做出损害自身利益之事。”
“至于程琦,林邑,二人替主公出谋划策,功高劳苦。”
“法敬,难道这口恶气我就该如此咽下?”宋雍显然对此种结果不满。
“此行,我们不仅不能怀疑季桓,还需拉拢季桓!此战若是能得冀州世家的帮助,战胜幽州那帮蛮夷便不是难事。”辛违道。
“此战法敬你随我一同前去。出了此事,旁人我再难以信得过。”
“不过法敬,我们此去前线,那邺城……”宋雍道。
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若是季桓答应派兵,那此刻我们的利益便是与冀州世家的利益一致。”
“季桓一定会协同主公守好冀州。”
“至于马郴这件事,等大胜归来,主公再秋后算账也不迟。”
……
自那日后,季桓确实好几日未曾回房。辛宜数次去前院找他,只得了“别驾大人不在府中。”的通告。
愈发临近端午,辛宜剪了艾草,打算用不太娴熟的绣工缝制一个靛青团花绸缎香囊。
亲手缝制香囊,也足以可见她的诚意。
辛宜坐在芭蕉树前,见那盆白山茶一朵一朵地坠了花,忽地心痛不已。
但这也山茶的不同寻常之处,山茶花不会像旁的花一般花瓣随风飘落。通常一落便是整朵花。
辛宜弯腰将那一朵朵坠地的山茶花拾起,在石桌上铺上一方帕子,将花瓣择开了晒干。
一切都做好了,辛宜擦了擦额角的汗,转身时才发现一身白衣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打量着她。
“夫君!你回来了?”辛宜喜出望外,迅速拿过桌案上的还未完工的荷包,小心翼翼地揣在身后,眸光真切看向季桓道。
“夫君,那日是妾身的不是,还忘夫君莫要同妾身计较。”
“身后藏得什么?”从她发觉他过来开始,他便看见了她藏在身后的香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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