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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佑柏顿了一瞬,却并不承认,反问道:“你父亲一个六品官,在宫里怎么寻人?况且你做出这样的事,怎么好意思让我去寻!”
岑璠冷笑一声,“怎样的事?父亲倒是说来听听?”
虞佑柏瞪大了眼睛,抬起手,一巴掌扇的毫不留情,“简直不知廉耻,就该拿白绫吊死算了!”
乳娘大惊,往前挡了挡,“受委屈的是咱们姑娘,你怎么可以打她!”
岑璠捂着脸,脸上烧得疼,嘴里含了股血腥,却反倒觉得心底踏实下来。
这才该是她父亲真正的样子。
骗她回家,装出一副情深的模样,只是因为有事要用她,一旦没有了利用的价值,什么情分啊,脸面啊,都统统一文不值了。
就连她该怎么死都想好了。
岑璠盯着他,虞佑柏心绪却是慢慢平静,没再说什么死不死的,余光看了看她刚遮起的痕迹,问道:“那个人是谁?”
岑璠放下手,淡淡答,“反正不是父亲安排的人,父亲也惹不起。”
虞佑柏嘴角抽搐,没再说什么,带着人转身离开。
岑璠闭上眼,听着外面虞佑柏吩咐了什么,就算不细听她也知道,之后她肯定是出不了门,恐怕连院子里的侍卫都要被撤走。
她的父亲约莫也要好好想想,接下来要怎么给皇后解释吧。
此事发生的突然,她才回来不到一个月,她爹会明目张胆地故技重施,真是低估了他的心狠…
还有宫里那些人……
就像那五公主说的,这里的人都没有拿她当人看,就是那晋王,或许也只把她当成一个可收入房暖床的玩意儿。
当年母亲入宫也是这样,重伤离世,洛阳却没有人提起。
在别人眼中,甚至是她父亲眼中,一个小户商女,也就是个玩意儿,死了就死了。
最迟今夜,她必须要动作,联系上晋王,若是皇后还一切安好,反应过来,她怕是真的活不成了。
大概虞佑柏也怕她跑,仅仅一会儿功夫,院里的人便被撤得干干净净,
槿儿跟着虞佑柏回来,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,便和乳娘一起被推搡进屋。
三个人被锁在一个屋,槿儿看到岑璠肿着的半边脸,一个劲抹眼泪。
过了午时,门锁响动,来了几个脸生的小厮,放下饭便走了。
槿儿找了一晚上,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,连忙将饭盒提过来,放到桌上。
打开饭盒,却不禁喊道:“这是要把我们饿死在这里呀。”
岑璠扫了一眼那碎豆腐熬出来的水,没说什么。
只要她没说碰了她的是谁,她那父亲就不会现在饿死她,可也不会让她好过,必是会让她受些磋磨。
她从昨日起,除了乳娘端来的那碗避子汤,也没进食任何东西……
岑璠拿起了筷子,“一起吃吧。”
槿儿和乳娘相对视,也一时没有办法,也跟着吃了两口。
三个人将那汤水吃的见了底,正准备收拾碗筷,却是忽然传来了敲门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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