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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九见大嫂仍旧不开心,接着劝道:“任家的酒名满天下之后,咱们若无权势亦是保不住,而任家子孙若不立起来,这酒经方子也不过如此。”
“蓉姐儿是任家子孙,蓉姐儿的孩儿亦是如此,血脉在,姓氏只是给外人看的。”
宋九今日所说的话,或许沈秋梅得用多年时间才能想通透,但眼下显然是不认同的,可婆母已经发话,这事儿交给三弟媳来做主,她也没了办法。
而趁着这个机会,丑奴也站了起来,她此番归来,亦是有原因的,她叫来两孩儿,借着家人都在,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丑奴的两儿子,大儿谷青,二儿谷雨,年岁都不大,一个三岁,一个才一岁多点,这个时候将孩子带回,她已下定决心,要将两儿子中的一个留下给二房做传承,且要改姓任。
这件事在堂前一挑明,任家人再次惊愕不已,比起蓉姐儿回来向娘家要酒经方子还要震惊,而丑奴说这话还是当真了的。
宋九也没有想到丑奴用这样的决心来报恩,她刚回来,又失忆,不知前尘往事,但她看得出来,二房在看着大房和三房的孩子一个个都回来了后,心情是很复杂的。
好几次宋九听到二嫂的心声皆是难过,即使丑奴就在跟前,她也担心丑奴终归要回吴越国去,以后再见面,大概是她的生离死别之时。
二房杨冬花她震惊的起身,虽说女儿回来时就隐讳的提及此事,她是不敢多想的,可眼下女儿再次提醒,且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,这事儿恐怕是真的了。
杨冬花上前抱住两个好孙儿,就见两孙儿年纪虽小,却是教导得特别有礼貌,两孩子抱住祖母,还在怀里拱了拱,完全没有反抗刚才母亲说的话。
反而两孩子天真无邪的看着祖母问:“祖母,你想选谁?”
谷雨到底小些,话都说不全,却是用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。
这么小的年纪养在身边,那自是不必说了,杨冬花已经喜上眉梢,可是一想到丑奴就要与其中一个孩子生生分别,她又不忍心女儿受这苦头,以至于心头如两道力气拉扯着她,一边是对女儿的愧疚和自私,一边是疼爱着女儿的不易,不忍她难过。
宋九若有所思的看着丑奴,而后又看向蓉姐儿。
这一次宋九没有在堂前问二房的话,也没有再继续讨论下去,借着天色已晚,堂前议事也就散了。
不过宋九将蓉姐儿和丑奴留了下来。
眼下堂前只剩下三人,便是任荣长也跟着孩子们先去主院后房休息去了。
宋九将文房四宝放在蓉姐儿的面前,温声问道:“你们二人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?”
蓉姐儿和丑奴相视一眼,两人沉默着,显然宋九没猜错,两人的确事先有商量,且有事瞒着家里人,尤其是宋九。
好半晌,蓉姐儿在纸上写下字:“三婶,我这次的确自私了,为着齐城,为着底下两孩子,我做了祖母不愿意看到的事,我对不住任家。”
宋九摇头,酒经方子的事倒是小事,蓉姐做有这么一个主意,站在她的立场上来说做得很正确,齐城不富足,便担不起这重担,总归有一日,齐城不是落于燕朝手中便是落在褚国人的手中。
于此事来说,宋九只问了一句,关于李诚的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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