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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池里一瞬间涌满了旋转的泡沫。
苏日安实在看不过去,硬是从他手里接了过来,沥干了水,又收拾了厨台。而傅瑞延始终站在他身边,像个木头一样,既高大又碍事。
“我今晚睡哪儿?”
在苏日安的眼神又一次扫向他的时候,傅瑞延忽然说起了这个。
苏日安原本正在擦手,闻言愣了愣,而后将厨房用纸揉皱了,丢进了垃圾箱。
他转头朝外走,说:“你不如现在就回去,我没地方给你睡。”
傅瑞延紧随而至,站在客厅里,看他擦着原本就很干净的桌子:“你这里不是还有一个房间吗?”
“我才刚住进来,那间还没有收拾。”
“我睡沙发也可以。”
“没有多余的被褥。”
“……”
傅瑞延便闭嘴了,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注视着苏日安,过了很久,才好像是终于对上了信号一样明白了过来,直白地说:“不住也可以,那你能陪我一起回去吗?”
“傅瑞延。”
苏日安却觉得他没有真的解,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,但他也没有浪费口舌跟傅瑞延争辩,略显苍白地叫了他一声,却始终没能憋出下文。
最终,傅瑞延还是住了下来,和苏日安一起睡在主卧的床上。
两人隔得很远,就像是当初他们婚后大多数的夜晚一样,傅瑞延睡在左边,苏日安睡在右边。但由于苏日安的新家只有一床被子,因此离得不算太远。
苏日安先洗完澡,背对着傅瑞延躺到床上。傅瑞延出来的时候,身上仿佛还带着浴室里湿热的蒸汽。他紧紧挨在苏日安身后,让苏日安背上平白无故出了一点薄汗。
卧室里的灯熄灭了,傅瑞延似乎是觉得冷,朝他这边挤了挤。
苏日安闭目静心,却听到傅瑞延发问:“苏日安,你生病好些了吗?”
苏日安仍是闭着眼,鼻端几乎全是傅瑞延的味道,他心不在焉地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又听到傅瑞延说:“明天我再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?”
“不用。”
“但你的免疫力太差了。”傅瑞延说,“今天又在外面待了那么久。”
苏日安没有说话,权当没有听到,对傅瑞延的自说自话视而不见。
有那么几秒,傅瑞延确确实实安静了下来,苏日安心情稳了稳,本以为自己就要在这种氛围里入睡,却猛然听到了傅瑞延提起了别的事。
傅瑞延说:“苏日安,你昨天是不是看到了书房里的保险箱?”
傅瑞延的这句话带着试探的嫌疑。因为傅瑞延的文件摆在那里,苏日安去找,没有由装作看不到。
但苏日安还是僵持着,没有把那个“是”字说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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