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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老三瞧陈鹤年一副不客气的样子,很不乐意:“咱还这样一直服侍他不成?”
汪老大反问:“还有别的办法?求着人家办事不得顺着。”
“那镜子呢!”汪老二气愤地说:“咱爸的东西难道还真给他们不成?”
“肯定不成。”汪老大悄声说,“人还没走,等事情解决了再说。”
陈鹤年挑选的房间,恰好是这栋别墅的背光处,长期没有光照,温度都是阴冷的,他灯不开,窗帘也遮得严实,就直接把镜子取了出来,立着摆在了床头边。
陈鹤年手指擦过镜面,低头注视着这面镜子,看质地这是面有年头的物件,两侧用符文镶边,镜子这等物质可以成为鬼的承载物,也有些声望高的人,会用这种物件变作鬼的囚笼。
陈鹤年认为是后者,这里面应该困着一只鬼,困了很多年,随着它的怨气增大,镜子已经困不住它,就出来作乱了。
它现在应该就在这面镜子里,陈鹤年装作漫不经心地从镜子旁经过,一下是他放大的脸,一下是他的整个后背,他修长的身影都映在镜子上…
恍惚间,那镜面上浮现出一个暗淡的人影,陈鹤年没回头,他就站在那儿,更像是等待着,而这时候,汪媳妇在外面敲门,她把饭送过来,镜子里的人影也跟着敲门声消失了。
陈鹤年吃饱了肚子,就先叫汪老大带他去看尸体了,汪老大领着陈鹤年去了别墅的后门,“小师父,这边来。”
老爷子的尸体晚上除了晚上会突然冒出来,也没别的动静,可第三天的时候却怎么都搬不动,他们几个大男人一直熬到中午才把尸体放回原处。
“小师父,你有办法能让我爸入土为安么?”汪老大来这里就觉得心慌,将陈鹤年领到后院的仓库里,门是坏的他也没找人来修,迎面就能瞧见那口棺材。
“谁要你弄的这口棺材?”陈鹤年只扫了一眼,声音就沉了下去,他走过去,手指摸了摸棺材边。
“这棺材有问题?”汪老大问,陈鹤年呵了声,“这是香杉木棺,可是最阴的棺材,最利于养尸,你一点也不知道?”他手指摸完拿起来闻了闻,“上面还裹了一层黑狗血,你爸躺在这棺材里,他的魂魄就不可能去投胎。”
“一般人可不知道这样做。”陈鹤年的话像刀子样刺过去。
汪老大脸都白了,又是震惊又是不解:“这棺材是老二准备的!他…他。”他支支吾吾了一阵儿,估计自个也没想明白。
陈鹤年没有那么多耐心和他细细解释,直言道:“日子一久,你爸就会变成怨鬼,更何况,他还是意外死的,不想他来索你们的命,就把这棺材给换了。”
汪老大有些慌了:“换,我马上叫人换!”
陈鹤年说:“现在,你先去把尸体抱出来。”
“抱出来?”汪老大踌躇了会儿,显然没这胆量:“我么?”
陈鹤年冷冰冰地说:“既然是你爸,你害怕什么,我要检查他有没有起尸成僵,别磨蹭!”
汪老大满脸的后悔,早知道就让别人替他了,在陈鹤年的催促下,他走到棺材边,看了眼老爷子的尸体,他的心就纠了起来。
老爷子的尸体和下葬前一样,皮肤煞白,眼窝是很深的颜色,尸体没有腐烂,但还带着一股老人味儿,以及棺材的木头味儿。
汪老大被陈鹤年视线逼着,伸出手探进老爷子的腋下,提着尸体的上半身就要把他抱出来,汪老大紧张地用眼睛盯着,结果怕什么来什么,老爷子的脑袋突然猛吸了一口气,跟了活了似的睁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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