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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蹲下,和颜悦色地问韩傻儿:“练过什么武功不曾?”韩傻儿老实答:“没练过。”“骗人!”火火立马揭露,“早上还练剑呢,我教的。还有,他弹弓打得可准了,能把麻雀打下来。”童仁堂来了兴趣:“真的?”韩傻儿嗯了一声,算是认可。火火揭老底:“还拿弹弓吓唬我呢!”童仁堂好笑,这小丫头,不是个省油的灯!笑问:“我不信,能让老哥哥开开眼吗?”韩傻儿掏出小弹弓,指了指树梢一颗红枣说:“打它吧!”七月十五枣红尖,八月十五枣半干,季节在山区的脚步缓慢一些,这颗红枣,挂在高处,收枣时逃过一劫,红嘟嘟的,分外惹眼。童仁堂点点头,韩傻儿一石子过去,红枣应声而落。火火捡起来,擦干净,与韩傻儿分吃了,不用说,还真甜!童仁堂心道,红枣是死物,比不得麻雀,而红枣比麻雀小许多,小家伙也不瞄准,随手就拉弹弓,如此神射,匪夷所思!“那个——”童仁堂起身,指了指离树的虎斑山鸫,继续考证,“能把它打下来么?”虎斑山鸫受到惊吓,“噶”的一声鸣叫,正找地方落脚。“好嘞!”韩傻儿一拉弹弓,虎斑山鸫直愣愣跌落下来。童仁堂更惊诧了,随心所欲就能射落飞鸟,武功练成了,使用暗器的话,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:恐怖!“老哥哥教你武功好不好?”童仁堂放长线钓大鱼。第一御医的孙子,将来发达了,他做师父的,名头更响了。“你不走了吗?”韩傻儿颇费踌躇。这老头儿清晨凌厉一击,令他心生崇拜,不过嘛,这老头儿是外地人,难不成跟他走?上学咋办?“不好!”火火断然否决。她可舍不得韩傻儿,再说了,韩傻儿当了叔爷的徒弟,自己矮了一辈,还当什么师姐?童仁堂不接茬了,丢下那么大的生意,窝在山旮旯里授徒,损失太大了——乐呵呵弯下腰,一手抱起一个,往客厅走。火火挣脱,挤进苟史运怀里咬耳朵,韩傻儿也依偎到韩春旺身边。韩春旺与景济仁歇口气,补了入场酒,后者喜形于色地说开了。他们到了巴掌镇,贾郝仁一把脉,说保准能醒过来,如果早送一会儿,更好了,又说你们得感谢韩医生,若不及时止血消炎,命就保不住了。针灸一刻钟,景天志慢慢睁开眼睛,发出“啊啊”的叫痛声,景棠沐喊了两声,景天志也“嗯嗯”答应。贾郝仁说,回家歇息调养几天,也就是了。收下景济仁十两白银,送他们出了诊堂童仁堂觉得,贾郝仁对韩春旺明褒实贬,韩春旺是听不出来呢,还是装糊涂?贾郝仁的医术,来源于韩家,又能高明到哪里去——算了,莫咸吃萝卜淡操心吧。景济仁犹觉侥幸:“去时出了一身冷汗,现在全好了,要不然,我和苟掌门,须脱不了关系……”“跟我们有什么瓜葛?”童仁堂冷冷地打断,“欺负火火,没找他算账,够便宜他了!”在扬州,五品、六品还得望他的脸说话,八品县丞算根俅毛!景济仁半截话没说完,生生噎在那儿——“总镖头,你说的不对!胖墩是为了救火火。”韩傻儿挺了挺小胸膛,韩春旺忙呵斥不得乱说。童仁堂闹了个大红脸,讪笑几声掩饰,道:“小朋友说得对,老哥哥酒喝多啦。”吩咐苟史运拿钱。众人惊诧不已,眼高于顶的童仁堂,竟对小孩子身段放这么低。苟史运倒也实在,掏出十一两银子,递给景济仁:“出诊金,应该,应该的!”景济仁连连摆手,毅然拒绝:“苟掌门说哪里话?小瞧济仁了不是?济仁是后怕。”推脱间,一名剑南门弟子匆匆赶来,冲众人抱了抱拳,对苟史运说:“师父,快回去吧!打起来啦!”:()天月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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