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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爷啊,今宵虽短胜一生,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拥您入怀。
愿您遇到良人,从此忘了我罢。
萧灼华的手抚上小腹,周身弥漫顾煜的信香,萧灼华难得没有腹痛,却毫无困意。
这个孩子,算是偿还你我二十余年恩怨如梦一场。
少爷啊您莫烦忧,谁说相思不如酒,教我只记缘来不记仇。
顾煜醒来的时候,看到萧灼华静静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,紧闭着睫毛浓密的双眸,藕粉色的唇抿起来,低眉颔首,看起来温柔乖巧,瘦得可怜的手抓着他黑底绣金的衣襟。
顾煜身上有些发冷,昨夜酒劲未消还有些头疼,他不满地蹙眉,发觉自己盖了一张可以称之为破布的小被单,在这个深秋的时节。
寒酸的小被单灰溜溜的,有许多打补丁的痕迹,不够两个人盖,萧灼华把大部分都盖到顾煜身上,只在肚子上盖了一个被角。
萧灼华动了动,冰冷的指尖碰到顾煜裸露出的胸膛,顾煜一激灵,气不打一处来,冲着萧灼华的大腿就是一脚。
萧灼华被硬生生从梦里踹醒,迷迷糊糊睁开眼,吃痛地捂住腿,看到面前冷着脸的顾煜,胆怯地叫一声:“大人……”
顾煜狠狠抓起萧灼华柔软的黑发,不顾他吃痛的呻吟强迫他坐起来,把本就虚弱的人压到到墙上,释放压迫感极强的信香。
后背被狠狠一撞,本来消停了的小腹又钻心地疼起来。
“大人……别……疼……”萧灼华费劲地喘着气。
“你还知道疼?我爹当年被你害得斩首时不疼吗?我娘当年被你害得撞柱而亡时不疼吗?萧灼华你个害人精,装什么装!”
萧灼华的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,他抬起手来想擦,却被顾煜抓住了两只手腕。
“贱货!谁给你的胆子往爷怀里钻?”顾煜的语气里满是厌嫌。
“昨夜……有些冷……”萧灼华自责地低头。他睡着之前明明只是想离顾煜近一点,但是怀孕后格外怕冷,不由自主想往顾煜温热的怀里钻。
“你就这么贱,觉得把我害得不够惨吗,天天变着法恶心我?”顾煜冷笑一声。
“我错了……别用信香……求您……咳咳……我受不住的……咳……往后再也不敢了……”顾煜的信香愈发浓烈,萧灼华本来心脏就不好,几乎要被刺激地喘不过气来,他的身子在颤抖,瘦弱的肩膀随着呼吸起伏,不停小声哀求着。
“我让你叫自己什么?你一个奴隶还敢自称为我?嗯?”顾煜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萧灼华感觉手腕快要断了,没能忍住痛,变调的呻吟溢出口外。
“奴……知罪。”萧灼华的声音如游丝一样轻。
萧灼华清澈的眼睛泛着泪光,眼眶白兔似的红着,脸色那么苍白,看顾煜的神色却仍然是柔软温顺的。
顾煜最受不了萧灼华的这种眼神,心里一软,却又在别扭地滴着血。
他怀着孕,怎么受得住刚才那一脚?
顾煜的目光扫过萧灼华随喘息起伏的平坦小腹,无端想起这段时间他的反常。
顾煜不知道萧灼华怀孕的时候,晨起见他蹲在小角落脸色很难看地吐,张口就骂他恶心,一脚把他踢哭;萧灼华的衣襟总是藏着几颗不知哪来的小野果,青绿色看着就酸倒牙,趁着人少的时候往嘴里塞,顾煜每次见了骂他脑子有病,每次都在他委屈巴巴的哀求声中把小野果扔掉;萧灼华不肯在顾煜床上侍奉,捂着肚子喊疼,顾煜把他打得伤痕累累,连大腿根都青一片紫一片。
想什么呢顾煜,这个比戏子还会演的扫把星当年和他父亲密谋,里应外合,可是害了你全家。
“晦气,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这肮脏的贱货,我的孩子有你这样的爹爹也够倒霉的。”顾煜松开手,任凭萧灼华像断线木偶一样瘫软着靠在墙上。
“昨天是我自己来的?”顾煜蹲在萧灼华面前,语气缓和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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