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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夫人,表小姐在那欸。”小冬悄悄跟她说,“穿着紫色衣服,在杏树那里,好像想过来,又好像只想站在那边瞪您。”
顺着小冬说的方向看过去,还真的是那个只见过一面的表小姐于秀儿。
原本她听上官武玥说她因为有意中人所以不愿婚配时,还觉得有点同情她,在大堂吃完饭后,同情马上消失无踪。
表妹真的太不友善了。
都已经先出声叫“秀儿表妹”了,她居然装作没听到,装作没听到就算了,还“哼”的一声转过头去。
因为这一哼,当下原本热闹迎新人的大桌子突然有点尴尬了起来。
幸运的是长辈们对于她这个新媳妇都很满意,尤其当大家看到自己的礼物出现在她头上时,又开始热闹了起来。
地位最高的奶奶跟姨奶奶频频问她住得习惯吗?身边的丫头嬷嬷够不够用?花开为了怕自己露出马脚,也不敢多说话,问她什么,都是笑着规规矩矩的回答,除了奶奶
嗑登。
听到开门的声音,正在拨弄算盘的永齐抬起头,见到来人,笑着站了起来,“新郎官怎么这么快就来了?”
“再不出来,我怕我会闷出病来。”
上官武玥大步流星的跨入。
永齐是管家永伯的儿子,也是他的左右手,两人可说是一起长大,虽然名为主仆,实则是朋友。
上官武玥能说话的人不多,永齐是其中之一。
“今天天高气爽,我们去游湖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永齐阖起帐本,“你十余日未来,这些帐我看得头大,原本就想等你回来后告假一天去骑马散心,现在虽然山头去不成,但游湖也不错。阿忠,你去叫王伯准备一下,少爷要游湖,阿义,你去采芳酒楼请咏诗姑娘过来唱曲,然后去司马府问问两位少爷有没有空。”
吩咐完,两人一起踏出小楼。
从晒布厂的外围走过,上千竹竿上晾着一块一块染好色的布料,红色黄色的迎风朝阳,极是壮观。
各种色块中,隐约可见工人在其中穿梭。
再几个月就要过冬,依照旧俗,无论贫富都会裁件新衣服过年,各式布匹需求大增,也因此,秋日就成了赶工的时日,也多亏老天爷赏饭,春日多雨,夏季湿热,夏末到秋末最适合晒布,既快速又干爽,要是太阳大些,当天就可以套第二次颜色。
大致看了一下,两人旋即朝马房走去。
“这十几日没什么事吧?”
“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。”永齐笑,“没什么事吧?”
上官武玥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--上官家已经二十三年没有再添人口了,多了个新娘子,能不能融入这个三代大家庭是很大的问题。
何芍药比他预期的好很多。
虽然不若传言中美丽、博学,但总笑脸迎人。
“她说话有时有些古怪,其他的倒还好。”
“古怪?口音吗?”
“不是,有点小孩子心性罢了。”他想起那个杏仁汤红豆汤,还有什么乌草汤的比喻,俊脸上透出一些笑意,“诗词不会半句,连字也写得奇差无比,力气倒是大得很,几个大丫头来说,少夫人这几天能出小院后,天天跑去池塘喂鲤鱼,下午还会去梅园跟两只刚出生的崽鹿玩。”
永齐听了哈哈大笑,“听起来挺可爱的。”
“所以我说她是小孩心性。”
不过这些事不能让长辈知道,不然会觉得这个小娘子不够庄重。
原本叫几个大丫头留意,是怕她无聊,才要她们随时看着看看有什么需要,没想到居然收到这个报告,他已经吩咐下去,少夫人喂鲤鱼、跟崽鹿玩的事情,不准上报,一旦发现谁多嘴,立刻赶出去。
“其实这样也不错,总比孙成好,以为是娶娘子,结果却像请了仙女回来供一样,全家人都小心翼翼,生怕怠慢了县令大人的掌珠,原想攀关系做好事,结果更受罪,他现在对古玩生意事必躬亲,只为了拖延时间回家。”永齐笑停后,突然想到,“对了,秀儿还好吗?”
“她也没什么好不好,就是那个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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