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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目一片春色。
秦故睁大了眼睛,猛然后退了好几步,一下子冲进了柴房。
……
第二日,阮玉醒来时,天光早已大亮,床上只有他一个人。
他揉揉眼睛,坐起身,喊了一声:“秦故?”
外头没有动静。
他只能穿好衣裳出屋去,自己打了水洗漱,刚洗漱完,隔壁屋里一人被踹飞出来,阮玉扭头一看,宁越拍拍衣摆正从地上爬起来,大早上被踹出门,他居然看上去心情还不错。
阮玉有点儿怕这个阴晴不定的宁大师,尤其这会儿秦故不知上哪儿去了,没人会救他了,他只能夹起尾巴做人,小心翼翼打招呼:“宁大师,早上好。”
宁越一挑眉,居然开了口同他讲话:“和你一块儿那小子呢?”
阮玉讷讷道:“不知道,他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。”
宁越哼笑一声:“不是一大早。我昨天半夜就听见他跑出去了,现在还没回来么?”
阮玉傻了眼:“他半夜跑出去做什么?”
宁越扫了他一眼:“怕自个儿把持不住,不敢同你待在一块儿了呗。”
阮玉登时羞红了脸:“他才不会呢!”
宁越挑眉,故意逗他:“你怎么知道他不会?”
阮玉嗫嚅道:“他说他瞧不上我的。”
“嚯,他瞧不上你,还跑上跑下地伺候你,他闲得慌么。”宁越哼了一声,“嘴硬的臭小子,福气还这么好,真讨嫌。”
他眼珠一转,坏笑一声:“我教你一招,你把他送你的玉坠还给他,说你不要。”
阮玉愣住了,眨眨眼睛:“我为什么不要?我可喜欢了,那个好贵的。”
“啧。”宁越抱起双臂,“你就假装说你要还给他,看他什么反应。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脚步声,秦故回来了,宁越立刻打住话头,一溜烟去了柴房,生火给媳妇儿做早饭去了。
秦故拎着食盒从小道走来,大老远的,阮玉就看见了他又黑又臭的脸色,眼下泛着青黑,像是一晚上没睡觉。
“醒了。”他把食盒搁在园中的石桌上,语气带着几分彻夜未眠的颓丧,“吃早饭。”
阮玉瞅着他的脸色,有点儿担心:“你怎么了?昨晚没睡好?”
秦故面上闪过几丝不自在,扭过头:“没事。”
他在石桌旁坐下:“快吃罢,吃完了我们下山,不好在前辈这儿多打搅,等刀打好了再上来拿。”
他这样一说,阮玉不由想起了昨晚隔壁的动静,登时也觉得尴尬,点点头:“好。”
他从食盒里拿出肉包子,咬了一口:“你吃了没有?”
“在山下就吃过了。”
“你出去那么早干嘛,刚刚宁大师说,他半夜就听见你出去了,你昨晚没睡么?”
秦故身子一僵,警惕道:“他还说了什么?”
阮玉顿了顿,脑中天人交战,好半天才十分舍不得地掏出了羊脂玉小兔儿:“这个,太贵重了,还给你。”
秦故愣住了,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铁青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他仿佛笑脸凑过去却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,整个人都被吊在高台上下不来了,“我送给你的东西,你给我退回来?”
阮玉连忙解释:“我只是觉得太贵重了。”
秦故冷着脸:“贵重?我赏下人的东西都比这个体面,随手给你个玩意儿,你还叽叽歪歪说这说那,不想要就丢掉!”
阮玉的脸色一下子白了。
赏下人的东西都比这个体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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