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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也不知道他那些时日,到底经历了什么,但从此以后,阿昭便变了。
他不怎么笑,也不怎么与人亲近了。
旁人只当他冷清,可二皇子知道,他还厌恶,他厌恶与一切他认为肮脏的东西打交道,不论人或物。
他也厌恶一切对他别有企图之人的靠近,甚至包括每个年轻人在成长时必定迷恋的爱欲——
他也厌恶。
……
也是因为这,圣人与长姐才急了。
思及此,誉王叹一声,拍拍他肩:“二舅明白。”
楚昭“恩”了声,捻起桌上翠玉豆糕吃。
两人正悠闲自在间,誉王妃来了。
她年岁不小,一见楚昭便笑,眼尾夹出两道长长的褶子,道:“阿昭,原来你是在这躲懒呢,若不是齐小公爷和我说,我都不知道。”
说着,她又看向誉王:“殿下,您自个儿吃茶也便罢了,拉着阿昭一起做什么?”
“我可是答应了长姐,要替阿昭好生找一门好亲的。”
“二舅母。”
楚昭站起。
誉王对楚昭叹气:“你二舅母来了,阿昭,看来二舅舅不能留你了。罢,阿昭,你便随你二舅母去,总是要有个交代的。”
说着,面色却一肃:“不过…”
他顿了顿:“阿昭,若实在不欢喜,倒也不必勉强。”
“二舅舅去与你外祖和母亲说。”
楚昭看向自己这二舅舅,那冷清的凤眸顿时柔和了许多,他朝他一礼,当真随了二舅母下去。
两人一个说话,一个应声,倒也十分和|谐。
待走到一楼楼梯口,对面行来一行人,对着为首那人,楚昭蓦然停了下来。
“表哥。”
他拱手道。
对面为首那人着一身深宝蓝云纹蟒袍,腰间蟠虺玉璧,生得面貌与二皇子有几分相似,一副儒雅模样,只眼下那道疤破坏了那点儒雅之气,朝楚昭一点头:“昭弟。”
两人并未多做停留,错身而过。
那被楚昭叫表哥的往上行了几步,却突然回过身来,眼神阴晴莫定地看着楚昭离去,过了会,才重新上楼。
楼上,誉王正在沏一壶碧螺春。
碧螺春袅袅的热气腾在龙纹紫砂壶之上,他似没察觉来人,耐心等茶开,又取了一缠枝卷云纹杯。
漱杯,洗茶,净杯,一遍遍地过,直到茶清碧绿,一叶叶似开在云纹杯之上,才放下杯子。
只是也不喝,任烟气袅袅,才道:“来了啊?”
“父亲。”
来人一拱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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