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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岩神色冷漠。
马懿很满意:“我的手从正常到非正常,接下来你那宝贝弟弟都会替你感受。时间问题而已,施大少爷,干我们这一行的,最不怕的就是熬,实验对象的成长历程总会给我们惊喜。就像你,当初大家都很兴奋呢。”
他悌着施岩,继续伤口上撒盐:“你猜一下,上次你的宝贝弟弟受伤,我有没有录下来?”
施岩抬眸,锐利的视线混着施潭江的影子。
马懿笑,“你果然很在意他啊,别担心,没有录像,因为做了交易。你弟弟是第一次跟人做交易吧,可真配合。”
施予颂不会轻易让别人触碰,除非他愿意。
他到底和马懿做了什么交易,甚至不惜让后背留下被鞭笞的痕迹,他想换取什么信息?
马懿:“下次就没这么轻松了。不管他愿不愿意,我都有办法让他折服,就像曾经的你一样,小岩。”
往事毫不留情地充斥大脑,施岩面无波澜,“既然您下定决心重操旧业,那我作为晚辈,也只能真心期待你们的结局了不是吗?”
马懿把茶送到嘴边,茶水因手抖而晃动不止,颔首抿了一口,放下,投去阴鸷沉稳的视线。
谈话失败,施岩起身,背着窗户挡住光线,“你们,以后就活在我的阴影下吧。”
这是一计无声的压迫。只要你看向他此刻的眼,这辈子就只能活在阴影里了。
马懿攥紧杯沿,看着长身离开的人咬牙。他不太了解施岩,每次到施家做客,他都和施予颂在楼上。
但有一次到书房找施潭江,施岩就跪在一旁,衣服是散开的,整个人狼狈不堪,听到响动抬眼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令人终生难忘。
那眼神好似一汪古潭,沉稳平静,没有一丝反抗的痕迹,也看不出任何屈服。
念及此,马懿放下茶杯,朝隔桌假装客人的奔命合同工吩咐道:“重新调查施潭江的死因,特别关注当年施岩的动向。”
那合同工背对他,戴着一顶渔夫帽,重重点了点头,起身离开。
他走得急,帽子压得也低,拉动门时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左燚。手疾眼快去扶,然后头也不抬地走了。
左燚朝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说谢谢,手却不自觉攥紧,刚才那人的手腕处有一颗黑痣。
——他见过不只一次。
“来了?请坐。”马懿已经切换笑脸。
左燚捏了捏手指,朝新的人生轨迹走去。
·
施予颂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,施岩担心他手掌伤口发炎,去敲了敲门。
没有回应,耐心转为愠怒,“施予颂,把门打开!”
室内寂静一片。
“施予颂,再不开我把门卸了!”
以前他被施潭江教训的时候,施予颂也会愧疚得躲进房间,他连哄带骗,施予颂仍旧不开门,最后他把门卸了,施予颂再也不敢躲他。
可这次失效了,施岩沉着脸离开。
门外再无声响,施予颂靠墙抱头,上方喷头的水流打在他身上,思绪乱成麻,也疼得一发不可收拾。
刷啦——
窗户被拉开,一个黑影从窗台翻了进来,施予颂熟视无睹,继续把自己蜷成一团。
好冷,真的很冷……
“施予颂!!”施岩闯进水幕,攥住他的领口低吼,“我说过不准自残!你有没有听话!!”
施予颂低着头,额前发在滴水,模糊了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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