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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?”
顾容心虚揉了揉额,不确定昨夜自己是不是醉中干了什么不要命或不要脸的事,还没想好怎么找补,堂倌已倒豆子般道:“小郎君昨夜醉酒,是您的兄长将您送了过来,并吩咐我们务必照顾好小郎君!”
顾容一愣。
“我兄长?”
“是啊。小郎君芝兰玉树,风神明秀,您的兄长也是仪表堂堂,器宇轩昂,真是一门英才!”
顾容原本还奇怪自己哪里蹦出来的兄长,听了这话,若有所思,问:“那位……我兄长,可是玄衣墨冠,腰间佩剑?”
“没错!”
竟真是那位兄台。
顾容颇感意外。
堂倌道:“小的先服侍小郎君盥洗,再带小郎君去大堂用膳吧!”
搞清楚情况,松下一口气。
顾容道:“东西放下,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等堂倌退下,顾容自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才发现,床头边的小案上,还放着三盒梅花糕。
看来真是那位仁兄送他过来的。
这可真是……丢脸丢大了。
他昨夜醉酒的丑态,肯定也落在了对方眼里。亏他还大放厥词要和人家豪饮。
而且,那位兄台该不会以为他很有钱吧,竟把他送来这么昂贵的客栈。
顾容迅速洗了脸,又将乌发重新束了下,便人模人样下了楼。时辰尚早,大堂里没什么人,堂倌第一时间迎了上来,请顾容就坐用膳。
顾容眼下囊中羞涩,哪里吃得起这样昂贵的酒楼,略心虚问:“贵店如此家大业大,客来如云,每日赊账的应该不少吧?”
堂倌正色道:“小郎君这话说的,来咱们这里落榻的,都是有头有脸的贵人,岂会做赖账这种事!”
“当真一个也没有么?”
“绝无可能!小郎君放心!”
“……”
顾容只能硬着头皮、故作淡定道:“我赶时间,就不吃饭了,昨夜的房钱你算下——”
堂倌立刻说:“小郎君不必费心,您兄长已经预付了三天的房钱。”
“嗯?”
“千真万确,不仅房钱,您兄长还说,小郎君的伙食费也都算在他账上,小郎君想吃什么随便点。小郎君真是好福气,有这样体贴大方的兄长!哦,对了,小郎君刚刚说要赶路……”
“咳。”
顾容抱臂,以手掩唇,清清嗓子。
“我忽然想到,兄长还吩咐我今早去替他办桩事,瞧我,一糊涂给忘了。这个时辰,那地方应当还没开张,罢了罢了,我还是吃了饭再去吧。”
“可不是,再急的事也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呐!”
堂倌麻利收拾出一张桌子。
“小郎君先坐,我给您取食单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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