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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什么呢?”司遥凑了上去。
山尘便将书合上:“一些山野杂记,未经证实,做不得真。”
司遥嗤笑:“这么记仇?”
话音落下,树叶忽的哗哗作响,司遥抬眼看去,天空乌云密布,太阳已被隐入其中。
“要下雨了?”
天色暗沉下来,黑乎乎的,一阵狂风席来,将大门吹得哐当。
山尘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回了房间,直到门关上,司遥低头看了看石桌上弯弯曲曲的石缝,拍了拍铃铛:“下次叫你娘赔我。”
雨滴还是砸落下来了,司遥被浇了个劈头盖脸,她急忙回屋,可身上已然湿透。
换了身清爽干净的衣裳,坐在床边看大雨砸落,她摸着玉佩,上次顾汀汀说这玉佩乃是前朝贵妃之物。
清崇年间,只有一位文贵妃,只不过那文贵妃在一场宫变中早已薨逝,文氏一族也犹如日落西山,其族人不知分散于江南何处。
这雨来快,去的也快,不大一会儿,雨过天晴,天边竟出现了道彩虹。
司遥收好玉佩正准备小睡片刻,大门被拍的框框作响。
“司遥姐,快开门!出事儿了。”
是细猴?莫不是又出什么案子了?
她将门打开,细猴浑身湿漉漉的,正喘着粗气。
“喝口茶再说?”
细猴连连摆手,扯着司遥就往外走:“大事,大事,胡松萝不见了。”
司遥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细猴急道:“胡屠夫家的女儿,不见了。”
蔚蔚?
“怎么回事?边走边说。”两人急急忙忙朝着城外走去。
“今日胡屠夫嫁女,那金家是在隔壁肃城伏龙镇,送亲队伍走到钟林道时忽而刮起了大风,天色阴沉,大雾弥漫,又植林中,什么也瞧不见,大伙一合计,寻思着停下来等大雾散去再行。”
一炷香后。
风停了,雨住了,太阳出来了,大雾亦散了,抬起轿,吹起锣,送新娘出嫁喽!
伏龙金家真高兴,立于门前喜迎客,人人皆道新婚乐,娶了个鲤州名美人,待得良缘两相成,大胖小子怀中抱,只叹你金家有福禄。
金家公子意风发,三踢轿门后拉帘,伸头一瞧了不得,轿内空空又如也。
“新娘子呢?新娘子怎么不见了?”人群囫囵乱了一锅粥。
媒婆红脸瞬煞白,新娘怎的不见了?
瞧瞧瞧,只道人善被人骑,我金家不嫌你杀猪出生低,你拿个空轿子忽悠我,可恨可恨!
胡屠夫大喊冤,街坊邻居皆作证,小女确已上花轿,今儿去你金家空余轿,莫不是藏人后与我哇哇叫?
好一出亲家变仇家的通天大戏!
县太爷头疼欲裂,用力拍了惊堂木,命张均平速查此案,务必寻到胡松萝踪迹。
司遥被细猴带到了钟林道,张均平正探查四周地形,以及地上的印记,见司遥来了,便站起身来。
“如何?”司遥问道。
张均平摇头:“据送亲人的口供,途中仅于此处停过,我料想问题只怕就出在此钟林道。”
张均平说着四处张望,只见这钟林山,长满参天大树,密不透光,地面湿润泥泞,一脚踩下去湿湿软软的,鼻尖满是树叶与泥土参杂的气息。
“一场大雨,什么都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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