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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不清的疑惑漫上心头,使他不确定该从何?处问起。
但在他问出口前,却听见她道:“幸好你?没与他打照面。”
沈见越微怔:“为何??”
池白榆又开始忽悠他:“你?没听过那?说法么?,若是遇着了一个与自?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——那?人八成是你?的’分身‘——便是寿命将尽的时候,不吉利。为师方才险些?把他错当成你?,好在发现他目不能视。”
“仙师您……”闻言,沈见越的心绪一时变得万分复杂。又觉慰藉,又有些?想笑。
抿开一个僵硬的笑后,他温声?说:“仙师,那?并非是什么?分身,而是我?的兄长。”
“兄长?”池白榆像刚知道此事?一样,一怔,“哦,我?想起来了。你?之前说有个哥哥,还有在那?画中画里时,曾听青——曾听人提起过,就是他?”
沈见越颔首。
“你?看我?,光顾着惦记你?,都忘记你?还有个哥哥了。”
这话仿若手般,将沈见越的心揉掐得酸涩。
还从未有人这般真心实意地关心过他。
他道:“弟子?与他的关系不甚亲近,仙师只当他不存在便是。”
确定已经打消他的疑心了,池白榆稍松一气,又问:“你?今日怎舍得出来了?平时不是一步都不肯离开画境么??”
“那?叫述和的拿了个怪东西?在画境里四处乱转,被宅主赶出来了,却没问他是在做什么?。我?就出来瞧一眼,顺便……”沈见越微低下头,没有看她,“顺便来找仙师。您之前说要出来收拾东西?,但已经过了三天,还不见仙师回?府,所?以才……”
回?府。
也怪会用词的。
那?又不是她的府邸,哪能称得上是“回?”。
池白榆说:“我?的东西?太多?,收拾起来麻烦得很。就说那?些?笔吧,还得分门别?类地装着。我?想着还要收拾几天,就打算今天来和你?说一声?。倒是巧,还没入画就撞见你?了。”
“弟子?并非是要催促仙师,只不过外界凶险,还是早日回?府为好。”沈见越说得恳切,“譬如今日,您也看见了,仅在走廊上便撞见了外人,何?等危险。”
等会儿。
亲哥就这么直接打成外人了?
“你?和你?哥——”池白榆刚想跟他聊聊他们兄弟俩的事?,顺便把那?幅画给他,就听见了一声?脚步声?。
很轻,从门外传来,若非仔细留神,根本察觉不了。
她话锋一转:“狐妖的嗅觉是不是很灵敏啊?”
沈见越颔首称是。
“那?你?也能闻见我?身上的气息?”池白榆说着,不慌不忙地往桌上的小火炉里夹了好几块炭。
炉里本来就有火,茶壶里的水早就煨开了,一缕水雾从壶口飘出,袅袅而上。
这下炭火烧得更旺,茶壶里的水很快就沸腾起来。
沸水翻滚和热气顶撞壶盖的声?响混在一块儿,将他俩的说话声?遮掩得七七八八。
“仙师的气息平和、清浅。”沈见越微抬起头,直视着她,“方才正是在楼上嗅见了仙师的气味,才下楼来寻。”
狗鼻子?啊你?!
吐槽归吐槽,池白榆也想明白了。
难怪沈衔玉虽然看不见,却每回?都能认出她。
但她也意识到了一件事?——
沈见越能从楼上嗅见她的气息,那?沈衔玉八成也能从楼下闻见她的。
也就是说,这会儿上楼的十有八九是沈衔玉。
即便不是他,如果是其他妖鬼,也挺麻烦的。
她转瞬间便想出办法:“那?要是有更浓烈的妖气盖着,可还能闻见?”
她也没法跑,但她方才看过,这条走廊上足有八九个房间。如果上楼的人真是沈衔玉,一旦闻不见她的气息,眼睛又看不见,多?半就走了。
“有妖气作掩,自?是不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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