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泥土沾满的小册子是一些口诀之类的,也有人物动作,苹没事便对着书本学,霍青娘一旁看,不时敲打两下。日子就这样,不好也不坏。隐隐听见外边有人喊,苹多穿了件衣服开了道门缝,瞅瞅是谁。“迟苹果,”外边的人坏心眼地丢了个雪球,“出来玩!”苹躲开,“嘭”地关门,紧接着是“咚咚咚”的叩门声。“迟苹果,来不来?”来找她的是个十七、八岁的少年郎。苹锁上门,回了一句:“你等我穿好衣服。”她轻快地跳进屋子扒翻衣橱。火元神的苹,在冬日里,不需要太多的衣服,照霍青娘教的做,时常消耗一点元气,身体暖和和的,还不至于浪费,毕竟元气就像一个人的肌肉,时常使用锻炼,才会越来越膨胀强大。外边被凉风吹了许久的少年踢门一脚,鞋子底的雪抖落下来,他朝手心哈了口热气:“快点啊!”少年是东边程家的老三,大哥木匠,二哥和他成天混日子,偶尔去大哥木匠铺子帮忙,顺便蹭饭吃,嫂子特别不待见兄弟俩。其实老二老三面皮算好的,可惜名声臭,因此岁数不小了,仍未讨着媳妇。苹推门而出,头发简单束住,耳旁碎发张扬。还未站定,少年就着急地拽着她跑,脚底的雪吱嘎踩实,两人差点一起滑倒!“我去!你家都不扫雪吗?!”“你不会走路吗?”苹反问。“男子汉大丈夫,三条腿走路用不着娘们说!”“你哪有三条腿?”“我就是有!”吵了一会儿,终究是苹吃了瘪,她甩开少年,又蹦又跳的前边先走了。“迟苹果,你等等我,知道去哪吗?”少年脚下打滑,摸了一捧雪,丢向苹,没打着。迟苹果小姑娘继续蹦哒,头也不回:“知道,佩花跟我说了,今天打雪仗。”两人隔开六、七米了。“哎!你等我!亏我还专门来叫你!”小宅院内,霍青娘踩屋顶上,面无表情地看苹走远。下头林婶念念叨叨,拿亮闪闪的菜刀挥舞:“这么冷的天,也不怕冻着……臭小子下次敢来找苹果,我非得揍他……”闻言,霍青娘一步跳下,随口道:“我帮你打。”之后回了房间。“使劲打……以为三个女人就好欺负了……苹果怎么着得是好人家娶喽,一个混子绝不能便宜他……青娘!你待会儿去叫苹果,我煮了羊汤,哎呦!面饼非得糊了……”林婶愤恨地举着菜刀回厨房。厨房飘来淡淡的香味。屋里的霍青娘摇摇头,静坐半响,眼睛里流转了稀碎的故乡——一个不会下雪的地方。她总有一天,要回去的。*“那里的冬天,有雪。雪是白的、轻的、凉的,舔一舔,变成水,庄稼来年会疯长。”常年干燥的砂国降雨稀少,老人们会对儿孙讲述曌国的美好,一代接一代。曌国的天和地是三国里最好的,对雪的渴望一代传一代,逐渐成了欲望,于是,在臣子的请求下,新任的帝王“勉为其难”地决定开创新时代。其实论水源,临国更甚,但相比曌国,临国距离砂国太远,且常年水灾,冰川覆盖。可是打曌国,并非是不死不休,弄两块地可以吧?两国人联姻可以吧?你的成了我的,是极好的事情。令人意外的是,砂国帝王动了心思,还没实施,边关就先打起来了。“给孤查清楚!”砂国帝王摔了奏折,一众臣子没一个吱声。砂国正式派了一队士兵去往边关,而曌国的烽火早已点燃。随着事态扩大,潜伏多年的光义会进入帝王与臣子的视野。此时,李染生他们已经转移到了巫州附近,派人去挑拨临国那边了。要真正打起来是不可能的。李染生很清楚,要搞乱的根本不是三国关系。现在的他致力于进入光义会更高一层,且乐此不疲。一切按部就班。乐渠森(一)世界上每个人都活的不容易。你看不见我的往事,我无法触摸你的未来,谁也无法宽恕谁,谁也不能理解谁。或许有时候他(她)懂她(他)了,但慢慢地,岁月把一切变得陌生……顺着落叶的方向回溯,我们走到看似是一切源头的初始,找寻一个名叫“乐渠森”的男孩,从他那里,知悉更多的事实。这一天,十五岁的乐渠森面临人生转折,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长辈们,先前不曾说过一句话的老者纷纷拍打他的肩膀,鼓励的话语绵延不绝。“叫什么来着?”有人小声问。“乐渠森。”另一人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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