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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里,喻勉并不觉得愤怒,他只觉得索然无味。
“陛下圣明。”喻勉躬身行礼,辞别:“臣告辞。”
“你退下吧。”乾德帝花白的发丝被风掀起,这让他的潇洒看起来有几分强撑出来的沧桑。
乾德帝的身影骤然灰飞烟灭,取而代之的是崇彧侯,是白鸣岐,是那些在乌衣案中冤死的少年们,他们一个个走过,又一个个地消失在白光中。
再次醒来时,喻勉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暖香,他心念微动,意识比身体先醒过来——这是左三的味道。
喻勉缓缓睁开眼睛,胸口的滞涩让他几乎喘不过气,他猛地起身,前倾着俯身,从喉间咳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。
“行之!”左明非急忙扶住他,双目满是担忧之色:“你怎么样?”
喻勉放任自己靠进左明非的怀里,无力地闭了下眼睛,他疲惫地问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言砚没好气的声音从一旁响起,吓唬他道:“你走火入魔,恐命不久矣。”
左明非稍显不满地看向言砚,“言先生慎言。”
喻勉低笑出声,他将脸往左明非的怀里蹭了下,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,懒懒道:“看来,你我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。”
左明非细心地擦去喻勉唇角的血迹,皱眉道:“别瞎说。”
喻勉抬手握住他的手,笑容仿佛滞留在了脸上,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诡异感。
言砚拔出喻勉头顶的银针,交代左明非:“你陪着他,我去熬药。”
“劳烦先生了。”左明非点头。
等言砚离开,左明非才低头看向喻勉,幽怨道:“你答应我会好好的,你说你有分寸。”
喻勉不以为意地一笑:“这不是还活着吗?”
左明非眉心微动,重重出声:“喻勉!”
“好了。”喻勉重新躺下,并顺势将左明非拉到身边躺好,他低声道:“事出有因,你便饶了我罢。”
“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有理…”左明非并不打算放过喻勉,他正要絮叨,却被喻勉打断了。
“憬琛,我头疼。”
左明非立刻紧张起来,他趴着起身,凑近喻勉问:“哪里?”
喻勉随意指了指太阳穴,左明非便小心地撑起身子,替喻勉细心地按了起来,“有没有好点?”
“嗯。”喻勉躺到左明非的腿上,他闭上眼睛,缓缓道:“有个人…他死了。”
左明非动作微顿:“嗯。”
“他本该是我的仇人。”喻勉索然无味地说:“我却没法杀了他,听到他死了…我竟然不觉得开心。”他嗤笑出声,自嘲道:“兴许是,无仇可报了吧。”
左明非的手滑到喻勉的脸庞,他捧起喻勉的脸,认真地注视着喻勉的眼睛:“可你还有事要做。”
喻勉回望着左明非的眼睛,像是掉进了满是繁星的漩涡之中,他不解道:“你还难过着…为何要来安慰我?”
“我见不得你难过。”
第80章而动全身
乾德帝驾崩,作为朝廷官员和左家如今的掌事者,左萧穆不得不先行一步回京奔丧,得知兄长要离开,左明非也顾不得置气,前来为左萧穆送行。
近日四处都是动乱,所见之处皆弥漫着浮躁之气,在此期间,左明非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昏睡状态,即便醒来了,周围的人也对上京的事闭口不提,因此,左明非并不知道天下已然易主的事,但他隐隐感觉大家都有心事。
左明非知道喻勉不会把糟心之事告诉他,于是他看向左萧穆,左萧穆看似泰然地坐在案几后面,但是眉目间有着挥之不去的郁色,“兄长。”左明非呼唤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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