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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考得怎么样。”
“我哪知道,又没问。”赵家荣说得毫不在意,可麦冬听出来他的欣喜。
经过几次大的手术,苗祥生的情况逐渐稳定,蒲玉兰坚持不要住在酒店,自己出钱,在医院附近租了套小房子,小到住不下两个人——她要求儿子回家上学去。
赵家荣时常去帮忙,偶尔带着苗贵君来看他母亲。
时间久了,蒲玉兰也不总是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他,渐渐地,会给他个好脸色,或者收下他买来的营养品。
。
晚上,赵家荣拎着一份夜宵,等麦冬加班结束。
卓真高耸的写字楼抬头见不到顶,楼体上铺了霓虹,每分每秒地变化,流光溢彩。
麦冬从旋转门出来,远远看见赵家荣,他穿得简单,圆领衫运动裤和拖鞋,很有松弛感地站在绿化带边上,浑身披挂着闪烁的灯光华彩,笑容都被染得有几分艳丽。
“听说你爱吃这家的面条。”赵家荣递出手中的餐盒,“你笑什么。”
麦冬撇撇嘴,忍不住又笑,“真俗气。”
“我?”赵家荣惊讶地指着自己,“我俗?”
麦冬把外套和公文包都丢给他,心满意足地换来鸡汤面,“正好饿了。”
两个人在车里吃面,豪华的商务车内部充斥着专属于市井面馆那种接地气的浓香,车窗降下一半,外面春风拂动枝条,新叶摇动,在静夜中制造出沙沙的脆响。
“还是沈源把这家店介绍给我的。”
“哦。前段时间我把钱还他,也见了一面。”赵家荣拧开一瓶矿泉水,一边喝,眼睛望窗外,“他和我提起了,你们在一起吃面。”
那次他给人留下的印象不好。
“嗯。”麦冬偷偷打量赵家荣,“他好像不太喜欢我。”
“啊?有吗。”赵家荣突然扭过头来,麦冬赶紧往旁边看。
“就感觉……”
赵家荣愣了一下,好像这个话题很出乎意料似的。
然后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你干嘛要在意沈源对你的想法,嗯?”
“也没有很在意啦。”
赵家荣一挑眉。
麦冬觉得有点尴尬,揉了揉鼻子,低头不再说话,过了一会儿,赵家荣侧身面对了他,“麦冬?”
他拉过来他的手,“你要知道,沈源对我,已经没什么特殊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原因很单纯,我不再爱他了,他怎么看你,他怎么看我,都无所谓。”
可是他很在乎你。
这句麦冬没说出口。他握着赵家荣的手,用力气捏了一下,鼓了鼓勇气,才问,“他是不是知道,你父亲和卓真的事?”
春天的夜很安静,天气还凉,尚且没有鸟虫鸣叫,他们停车的地方是一处小公园,市区几处高档写字楼的附近有不少这样清幽的地方,晚上行人鲜至,偶尔有附近的居民遛狗经过。
“嗯。”
风是柔和的,让人内心也很平静,赵家荣说,“赵国富当年那事故很轰动,农民工们都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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