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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山,玉山……”王进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,将他那衣带扯下来,连推带抱的压倒在床上。那琵琶伎只觉得自己快要融化成他口中反复呢喃的音调,全身全灵沉浸在温柔而又胶着的感情里。他那无力的推拒,最后变成焦急的宽解,他大敞了衣襟,胸膛起伏,媚眼如丝,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模样。那琵琶伎凑在王进耳边,悄悄与他说着,只有二人知道的话语:“伯飞,我是你的,随你怎样,都是你的。”作者有话要说:你问我车去哪儿了?车是不可能的,这辈子都不可能车的(开玩笑的,正片完结后会从全文中挑选,在番外里补足,鉴于这是初h,应该会收录……吧?另外,千金裘到这里就写完三分之一了,前面章节的修改已经完成,后续剧情也设计完毕,明后天就会更新新的章节~总之,有什么意见或建议请在评论里告诉我吧,单纯想对我说么么哒也可以233333那么,明后天见~第十四回“王进此人,果然说到做到。”次日,玉山仰面望着那琳琅阁的雕花藻井,脑中混混沌沌,一片天地未开。他木然忖了片刻,劈头盖脸所想到的不是今夕何夕,而是如此啼笑皆非的一句。这琵琶伎原以为那王大公子,会忌惮他身体虚弱,多少手下留情。却不想是熬得狠了或是如何,王进竟发疯一般将他按倒在丝绒锦被上,来来回回做了一个时辰。其间翻云覆雨,死去活来,纵然玉山百般求饶,万般推拒,也无济于事。那琵琶伎最后眼前一黑,晕厥在屏风榻上,再忆不起后续。他念及此处,又想起种种取舍无度,风月无边,蓦地红了脸颊,暗啐一声没脸没皮,便扭头往窗边看去。此时霜雪未褪,却已严冬渐歇,就连那窗棂中透过的一点明灭日光,都温和含蓄,如春风拂面。而窗外的老梅,新芽更甚,梳梳斜斜的影子映在洒金窗纸上,似名家巧手,似工笔丹青。身边,昨晚那罪魁祸首已大醒了,正端着碗热茶,歪在屏风榻上看字读帖。他见玉山睁眼,便从身后扯出件狐肷裘,与那琵琶伎披了,又扶他靠在怀里。玉山本还想和他忸怩一阵,但话未出口,忽然记起昨晚似已把平生脸面悉数丢尽。昏话说了一叠,昏事做了一筐,莫道充新媳妇羞赧,便是连个架子也端不起来的。末了只得暗道一声罢了,是好是歹也都随他。那琵琶伎如此想着,便挪过去,装着一副云淡风轻。他一面揉腰,一面就着那王大公子的手喝了口茶,问说眼下究竟什么时辰。王进答晌午已过,便扔了字帖,将玉山揽进怀里。因见他青丝荡漾,衣襟底下露出一段雪白脖颈,锁骨边的牙印尚且清晰,胸膛上的红痕更是斑驳,便又想起他种种的,不可为外人说的好来。玉山却由得他看,径自寻了个惬意位置,靠着那王大公子的胸膛,细声细气,说要吃膳房做的桂花糯米汤。王进闻言,哪有不依的,正要打发人去做,却又想起一事,忽然说:“我倒很羡慕,那个教了你这么多花样的人。”玉山闻言一愣,刚想问他甚么花样,却蓦然间明白过来,变了脸色,一搡他,啐道:“浑鬼,哪有你说的这个人!”王进见他恼了,一颗心兀自怦然,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。那琵琶伎见他怔怔然无话,恐他是不信,便也急了。扭头从枕下哗啦啦抽出一本薄册,在那王大公子面前一晃,瞪着眼睛怒道:“我若有半句骗你,便教我即刻死了!”王进眼前一花,虽没看清却也知那是何物,顿时乐不可支,差点连手里的茶也泼了。他暗忖玉山那么一个谪仙样的人,究竟使了多少心眼子,避了多少耳目,才鬼鬼祟祟,百般淘换到了这么一本。玉山见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羞愤难当,一张俊脸火烧似的飞红,挣扎着就要下床,却被王进连忙揽到了怀里。那王大公子好声好气的哄他说:“好了好了,是我不是,你且饶了我罢!”玉山怎会与他存心怄气,听他讨饶,便也罢了,只说:“我还没来翻你那本旧账呢,你倒先排揎起我来了!”王进听得“旧账”二字,顿时心中一沉,吞吞吐吐了半晌,方贴在那琵琶伎耳边絮絮道:“玉山,我也知我往日的名声不好,是个滥情种子,但我对你……我若对你有半点虚情假意,便教我也即刻死了。”玉山闻言,哪里舍他发如此重誓,便是听他说一个“死”字,浑身都要颤两颤的。于是连忙掩了他的嘴,道:“我不过随口说一句,你竟当了真。再者,我又不是糊涂人,真心假意分不明白?你若从前对其他人也这般好,那升平坊岂不都变了王家产业?”王进听他字里行间毫无怪罪,反而大有宽慰开解之意,顿时心中一暖,又怜又爱。便拉过玉山的手来,细细吻了吻那指尖。而自他嘴唇所触及之处,泛起一阵酥酥麻麻,热热灼灼,令那琵琶伎瑟缩着,却直往王进的怀里贴。王进看他那样子,反而起了作弄心思,缓缓舔舐着那白皙手腕的内侧,累丝金钏的光芒便反照在他眼底,扬起一片幻惑的光晕。那些先前好容易退回去的桃花红,又浮现在玉山的脸上,顿时宛转不可方物。玉山却有些着恼,暗忖王进到底是个浑鬼,又兀自被这浑鬼撩拨得无可不可。他夺过手腕来,趁着那王大公子怔愣的当口,攀上他的肩,与他唇齿纠缠,并得意的看他浑身一僵。王进暗自咒骂一声,却仍慢慢的回吻,把那琵琶伎压在屏风榻上,沉默看了他半晌,方哑着嗓子笑说:“我还当昨晚把你喂饱了……”玉山刚想噎他两句,却听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奔上楼来,他皱眉,果然下一刻,小雀便愕然出现在房门前。“我,公子……我……”可怜那丫头一双招子四处乱瞟,开口分辩却险咬了舌头。她又是掩耳朵,又是捂眼睛,直慌得手忙脚乱。半晌方想起不如背过身去,便立即调转脚跟,瑟瑟道:“公子,王大公子年前写的桃板,果然被人摘去了!”玉山闻言笑成了一团,一面念叨着“我早就说了”,一面捶那王大公子的胸口。这琵琶伎近来似乎是沾染了王进的坏处,修得了脸皮水火不侵的功夫,原先听了两句闲言碎语都要面红耳赤的人,如今被那小雀撞个正着也只当无谓。他喘了两口,方弯着眉眼,道:“你去找两块板子来,我给补了就是。还有,我要喝桂花糯米汤,打发膳房做一碗去。”小雀听了如蒙大赦,忙不迭脚下生风,疾奔出去。但当她跑到一半,忽想起忘了应声,便又补了一句领命。那声音传到楼上,听得玉山一愣,笑不可抑。而小雀那丫头,素日里便惧怕玉山,因而千般万般都不敢提起此事,作那风言风语。是以锦园众人,虽胡乱揣测二人关系,也究竟未曾料到这般详细。岂不知,后来又有一日,盈珠为借两匹缎子,到琳琅阁寻玉山通融。正走在楼梯上,听见二楼房内浪声浪语,而那琵琶伎又是哭又是喊,还夹杂着器物翻倒钝响。盈珠顿时骇得魂飞魄荡,忙拉着香柔飞也似的逃了,只当自己是个聋子瞎子。香柔却不比她,对玉山没那些忌惮,总道大佛压不住小鬼。而她又是个喜欢打牙撩嘴的,便不知何时将此间经过抖了出去。一传十,十传百,从此锦园众人要寻玉山或王进,只消在琳琅阁楼下喊一句叨扰。若有人开窗来应,还自罢了;若无人,那只怕是在“忙”。放下这些不提,王进为和玉山独处,有意拖延了请帖,待到初六那天,方打发永禄去请秦澍、明玉两位公子。而那二人又回说,初七白昼里天子设宴,须得晚间再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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