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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玉华和其他两个兄弟都各见了他们妈妈的最后一面,见完面那天晚上,她就走了。
小柴荆已经三天没有说过话了,也没有吃过一顿饭。他虽小,却也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,只是一时没有接受。
直到活化的那天,小柴荆看着二伯伯抱着奶奶的黑白照片,才堪堪流下眼泪来。
他手里一直攥着要给奶奶的手工钱包,却又不敢拿出来。
出完殡,已经是十天后了。小柴荆一个人跑到了后山上,把手工钱包点着了,扔在石头上。他听说,东西烧了,就能送到奶奶手里了。
他看着缩成一团,慢慢变黑的手工钱包,心里很疼。小柴荆无声地哭了很久,天快黑了才抹抹发干的眼睛下山走回家。
到了家后门,他听见姑姑在一楼大厅边哭边说:“都是圆圆!都是他!他要不叫妈那一声,不叫妈……我就不会连妈都没有了……我没有妈妈了……”
都是我,都是因为我,所以奶奶走了,去了那个很远的地方,让姑姑没有了妈妈。
没有妈妈多可怜啊,都是我让姑姑那么可怜的。
当时的小柴荆这么想。
现在的柴荆也这么想。
柳风烟听完这件事,坐在床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心疼地直抽,轻抚着他的手腕。
都不是你的错,宝宝,都不是。
如果可以,我希望这个世界的风雨,只向我倾斜。
柴荆睡醒后,是半夜四点多。他爬起来,发现身边并没有人,心慌得不行,赶紧爬下床,拖鞋都不穿,啪嗒啪嗒跑出卧室,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喊了声:“老师……”
没人回应。
他又抖着声儿喊道:“爸爸……柳风烟!”
像是回到了一个人在乡下的晚上,汽车载着人远去,留下两颗红色的尾灯。
柴荆怕极了,脚一软坐在地上:“……柳风烟,你人呢,你怎么也不见了!”
从大门外轻声开门进来的柳风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,赶紧扔了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抱他:“圆圆,宝宝,圆宝,我在这儿呢,啊,别怕别怕。”
“您去干什么了啊!”柴荆哭得更大声了,“您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,跑到外面去啊!我还以为,您不要我了……我太害怕了……”
“不会不要你,我爱你还来不及。”柳风烟吻他的眼睛,“你是我的宝贝,哪里有说不要就不要的道理。”
柳风烟在楼下二十四小时药店里,买了眼药水和蒸汽眼罩,还有一些润喉糖。
顺便在楼下,就着将要破晓的夜色抽了半包烟。
在二十八岁几乎戒烟成功的柳风烟,在认识柴荆之后,抽得比以前还凶。可柴荆比谁都对烟味敏感,抽了烟都不给亲的。
现在柴荆缠着柳风烟索吻,柳风烟轻轻推开他:“不了,圆圆。我刚抽烟了。”
柴荆不管,无论如何还是要柳风烟的吻。
柳风烟捉着他,给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,可柴荆难得地自己往里探寻,柳风烟也把持不住,就凭着本能加深这个亲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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