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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您请。”
还没眯上一觉,牢门又被打开。江旭缓缓睁开眼,狱卒已进来替他解开了手铐,躬着腰请他离开。
“后江的衙门将我抓了进来,怎的,又随意给我放了出去?”
按他的计划,他应该还在牢里待上两天,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。
“上头说抓错了人,让您蒙受无妄之灾,很是抱歉。”
狱卒没说“上头”的人是谁,专心地替他带路。
离江旭被关进来不到两个时辰,他又重获自由。狱内其他人开始骚动,狱卒“梆梆”敲打几下牢门,大家都老实了。
外头阳光正烈,江旭刚从暗无天日的地牢出来,眯了眯眼睛。
王奎没在狱外等他。
一辆马车停在狱门前。一个小厮拉开半边帘,恭候江旭进去。
“江爷——”
六匹马的车,挂着官印,品阶不小。
狱卒噤声退步,垂首静默。
该来的迟早会来。
江旭不再迟疑,一边走一边微微偏头朝半侧帘缝看,却不见马车里的人影。
在马车前站定,江旭探出手,食指撩起车帘,让自己看得更真切些。
里面的人窄眼窄脸,面相狡诈。他穿着官服,戴着乌纱帽,摆明对此次有预谋的见面的重视。
“你……”
江旭不知此人是谁。但从他的品级来看,应是知县级的人物。
“江爷,请坐,”男人笑眯眯地指向对面的座位,等江旭上车后吩咐车夫行驶,“在下姓林,乃后江知县。江爷,久仰大名,幸会幸会。”
“大费周章与我相见,林知县有何贵干?”
“手下人不懂事,有人报官也不辨辨是非使您在后江受了委屈。这笔账,在下必定替您讨回来。”
说得好像江旭入狱一事,没他的手笔一般。
“我这个人不爱欠人情。你请说,你有什么条件。”
“马口场……”林知县瞥了一下江旭的脸色,见势头不好,立马改口,“该是您的,就是您的。左相大人让在下传句话。他与您,站在一条线上。”
江旭的行程隐秘,且身份神秘。
尚都达官显贵时隔五年,记得他样貌的人寥寥。五年前的他初露锋芒,众人虽不敢看轻他,却也不甚将他视作能呼风唤雨的弄潮儿。
若那时,左相便记住了他,江旭觉得,让左相作为盟友也不错。
可,左相的背后当真没有更大的山吗?
若有,那座山又会是谁?
“江爷,左相大人知道您心有疑虑。后江与在下的相逢,您全当过眼云烟。至于结盟,还请您去到尚都再做决定也不迟。”
“从商和从政真不一样,”江旭嗤笑,翘起二郎腿,斜睨着眼,做足轻蔑模样,“我把钱看得比命还重,你们左相大手一挥,一个日产斗金的马口场都能全让出来。”
“从商从政,都是为自己争利益。江爷,您要钱,左相大人要权。权生钱,钱生权,多多益善。”
“那如你所说,这笔账怎么替我讨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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