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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囚牢内阴冷潮湿,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馊臭气味,赵大人紧随摄政王身后,紧紧捂住鼻子。
衙役解开两重铁锁,缓缓推开木门,随后向摄政王恭敬地一鞠躬,并指向前方:“此人便是。”
那人背对着众人,正在墙上专注地书写着什么。
镜尘背对着那人,冷静地开口:“听闻阁下不愿……”
然而,那人似乎并未将注意力放在镜尘的话上,一手依旧在墙壁上挥洒自如地书写,另一手则做出了一个示意停止的手势。
赵怀韬见状,心中不满,欲上前喝止,却被摄政王抬手制止。
良久,那人长舒了一口气,口中念念有词:“对了,这就对了。”
他将那炭笔信手一扔,颇为欣慰地笑着转过身:“对啊,老子不愿……”
待他转过身来,面对眼前之人,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。
他感到似乎曾经见过此人,但又确信自己从未与此人有过交集。观察对方的气度,显然并非寻常官场中那些趋炎附势之辈,故而绝不可轻易怠慢。
尽管如此,他亦不甘示弱,轻轻扬了扬自己一头凌乱的发丝。“怎么,有何不妥吗?无论如何,最终都是一死。那火药尚未稳定,若是不幸遭遇,轻则被炸得失去胳膊、炸瞎双眼,重则性命难保。与其如此,老子倒不如……”
他斜眼瞥了眼前人一眼,似乎被对方的气势所震慑,收敛了些口道:“不如安心在大牢中等候秋后问斩。”
“哦,此言当真?”
镜尘微微颔首,目光落在墙上所书,“你此般神态,似乎心中牵挂颇多,全然不似一位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之人。”
那人眼中灰蒙蒙一片,紧盯着镜尘,突然后退数步,似乎如此便能守护住自己所书之物。
镜尘微微勾唇,“李小六,李家庄员外二公子,右足稍跛,三十出头,淫人妻子反而将事主一刀毙命,被判了极刑倒也不冤。不过,阁下倒是很有本事,将跛足治得完好如初。只是这治跛足是用寿数换的不成,阁下哪里像是三十出头,五十也有余了吧。”
在被问及要害之际,该人即刻失去了先前的理直气壮,转而变得支吾其词。
“阁下自是不肯,倘若外出之际遭人识破身份,必将暴露无遗……然本王心中疑惑难解,阁下有何通天之计,确保秋后得以免遭斩首之祸……”他言及此处,语气中透露出丝丝戾气,目光随之转向赵怀韬。
赵怀韬心中顿时紧绷起来,对于换囚之事,他并非毫无了解,只是初时曾有些心绪不宁。然而,随着时日推移,在师爷的反复提及下,他难以事事铭记于心。方才摄政王所提及的种种细节,他竟全然不知,此刻方才忆起,卷宗中确有简要记载此事始末,只是他未曾深入探究。
他也顾不得地上泥污跪在地上,扯着嗓子喊道:“王爷,微臣冤枉,微臣并不知情。”
摄政王伸出手臂将他制止住:“你先别嚎,让这位倒说说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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