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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偏楼禁不住后退两步,像被李草的这副样子吓到了,伸出去准备扶人的手凝固在半空。
他脑中一片空白,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——我看他了。
傅偏楼咬住嘴唇,只觉头晕目眩。
……我看他了……不经意间……用这只眼睛……
什么时候?刚刚那人扯住他的时候吗?为什么他一点知觉都没有?
为什么会是李草遭殃?为什么不是那群人?为什么,他明明是想保护他,却把人害成这样?
配合着他的想法一般,李草陡然尖叫起来,几乎将嗓子扯破地哭喊:
“啊……啊啊啊啊啊……啊啊啊啊啊啊!!”
傅偏楼捂住耳朵,却也无用,那声音无孔不入,像锋利的刀片,转眼将他剜得血肉飞溅。
他瞳孔中倒映着李草狰狞的姿态,着魔般移不开视线。
是我的错。
是我看了他。
是我把他害成这样。
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……!
我会把李草害死!我会让他疯掉的!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!
数不清的唾骂,泡沫般从记忆深处连串上浮,和眼前可怖的景象融为一体。
【扫把星!】
【晦气,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?】
【妖怪,他真是个妖怪啊!】
“我不是……”傅偏楼虚弱地辩驳着,声音细微得连自己都听不清。
“傅偏楼。”有人在唤他。
他死死闭上眼,捂紧耳朵,拼命地摇头抗拒:“我不是!”
“傅偏楼!”那人加重了语气。
一双手强硬插入指缝间,将他硬生生掰开。
“别怕,”那人在他耳边低声安抚,“会没事的。”
嗓音似乎有意地放柔了,但依旧掺杂着习惯的清冷。
那种风雨不动、从容沉静,仿佛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清冷,在傅偏楼十一辈子的记忆里,独属于谢征。
对……谢征……
即便被他的左眼注视,陷入恐惧中时,也没有半分失常。醒来后甚至没有责骂惩戒他,而是轻轻揭过的谢征。
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他反扣住那双手,急迫到近乎哽咽:“我不是……我不是故意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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