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妇人不可置信,“大夫,我二人路上遇险,他坠下崖,怎是无碍?当真是轻伤么?他本就有旧疾在身,莫不是伤了五脏瞧不出来?”
轻伤?旧疾?
病人安好无恙,只左手有一伤口,可那已是数日前的伤。
老大夫扬手打断了她的问话,早已看出病人对她的隐瞒,当下也不好点破,只道:“确无碍,你多留心些便是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……
闻溪轻轻敲门,一道豪爽的女声在门内响起,“欸——来喽!”脚步声紧跟着由远及近。
门打开后,露出一张和蔼热切的脸。
“大婶,多有打扰,我二人想借宿一晚……”闻溪指了指大门前挂着的灯笼,其上模糊写着“住宿”二字。
柳家村客栈少且贵,多数本地村民自家房舍宽敞有余,便借租出去,也可挣些房费补贴家用。
“不打扰不打扰,快快快,进来!唤我柳竹婶即可。”
“多谢柳竹婶。”
柳竹热心地从她手中牵过驴车,栓在自家草棚下。回转身来,打量面前这对夫妇,男子俊俏得很,女子亦是貌美。她在心里一叹,真个是般配哩!
她引着二人进了屋,“放心哩,我这屋子干净得很。”又热情地端来热茶,“两位是初次来咱们柳家村罢?”
闻溪笑着点点头,将包袱搁在桌上。这屋子很是整洁,柳竹婶应是收拾得很勤快,比前几日住的客店好多了。
“嗐哟!”柳竹借着烛火看清她的脸,皱眉惊呼,“可疼哩!脸上怎地被茅草划得恁厉害?”
“啊?”闻溪怔愣一瞬,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。
柳竹转身出门,拿个药膏过来递给她,“来,这药管用得很,净脸后记着抹上些。”
“多谢柳竹婶。”
“客气甚。”柳竹的眼神看向她脏了的衣裳,问道:“两位莫不是走的那山道?”
“正是。”闻溪赧然一笑,如今到了柳家村,便也不隐瞒,道:“山道近些,想着贩些山药。”
柳竹闻言,惊喜地嗐哟一声,“你买多少哩,可有数?”
“我……”话方至嘴边,闻溪咽了回去,转了话头,笑问:“柳竹婶可有卖?”
柳竹乐呵地摇摇头,“是我家大郎与二郎,他们种了不少哩。你若是想买,正巧我明日可带你去瞧瞧。”
“多谢,那就劳烦柳竹婶了。”
“客气甚。”
闻溪对着铜镜一面疼得龇牙,一面手抹药膏涂在脸上。不看不知,不仅脸颊,颈侧也有被划伤的痕迹,甚至还有未消退的暗紫色掐痕。
整张脸被涂成了花狸猫,闻溪凑近铜镜,发现左下角还有张精致的脸,正是江樾舟。她撇撇嘴,没错过他嘴角划过的一抹笑意,此人,居然在笑话她!
*
隔日一早,闻溪睡醒时,全身酸痛。赶路时不曾知觉,甚至还特有劲;眼下得了片刻歇息,身子立时躲起了懒。
闻溪躺在床上挣扎半晌,最后咬牙翻身下了床。
屋里却不见江樾舟的身影。
正纳闷时,房门被人推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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