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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何,摔得怎么样?”
“别动别动,看看出血了没?”
陈香铃吓呆了,手指攥得死紧,口中喃喃:“哥,我……”
陈文港不容置疑地拽着她:“别理,现在走,有什么事以后让他找我。”
躲了半天的服务员过来想拦,陈文港扫他一眼:“那个瓶子多少钱?”
“一,一千……”服务员结结巴巴,“但,但是你们……”
到收银台刷卡结了账,陈文港又从皮夹抽出一叠现金,数了数,差不多有一千,他把钱丢在柜台上,说了声赔瓶子的钱,不等收银员反应过来,便带着陈香铃出了门。
疾步走出一条街,确定身后无人跟随,他们才在路边停下,伸手打车。
陈香铃说不出后怕还是内疚,垂头丧气,抓着陈文港袖子不吭声。
计程车停下,陈文港给她打开车门:“别怕,他只是跟我有恩怨,跟你没关系。”
陈香铃摇摇头,想说自己不是怕这个,只是因为情绪激动身体一直在抖。
她从前不了解堂哥生活的圈子,父母描绘得那像是人上人的生活。
头一次近距离观察,所谓人上人原来也就这样浅薄不尊重人。
正这么胡思乱想,陈文港揽了揽她的肩膀。
计程车停下的地方是望海酒家。
他带着陈香铃进去,这个时间生意正火爆。早上刚分别的卢晨龙被服务员从后厨叫出来,陈文港指他:“这是哥哥的好朋友。遇到什么事给我打电话,如果来不及,你就过来找他。”
听了原委的卢晨龙啧啧称奇,但还是拍胸脯保证,手里这把菜刀不是摆设。
陈香铃看他耍宝,终于噗嗤一笑,不好意思地跟他握握手。
陈文港又卢晨龙嘱咐几句,才送陈香铃回家。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盘,她惊魂已定,只不过担心要不要赔医药费的问题,惴惴不安。
陈文港给她理了理头发:“别想其他的,你现在只考虑上大学的事。”
“好的。”陈香铃说,“我……我就是有点没底。”
“那你可以想象一下,这辈子想过什么样的生活。”
陈香铃点头,喊了声哥:“你呢,你想过没有?”
天已黑了,路灯光晕在陈文港身上勾勒出静谧朦胧的轮廓。
何止想过。他前世已经把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过了。该走的路,他都走过,该打的仗,他也打过。他见过名利场的煊赫和虚伪,也侥幸做过些许有意义的事。
他对陈香铃说:“一个人能成家,能立业,就已经很得上天眷顾了。”
陈香铃似懂非懂,只是觉得他有些伤怀,于是没有再问。
离开前陈文港给她转了笔钱,说是零花钱:“不管是买书,还是想吃什么玩什么都随便。你自己一个人用,别告诉你爸妈和光宗、耀祖。”
陈香铃先要推拒,被逗得抿嘴一乐:“好吧……我以后挣钱了还给你。”
“等你以后发财再说吧。”陈文港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,“发了财可以解决人生里一大半烦恼,到时候我就指望有个出息的妹妹给我养老了。行了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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