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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蓁回过神,马上否认,“不,当然不。”
“只是...”她顿了顿,“只是感觉有点神奇。”
三年前的陈厌尚且瘦小,难得一次跟着游静云出来见人,竟然是参加葬礼,还被分配到了一个很无聊的任务。
糖水铺里,看着南蓁一动不动地对着食物发呆,他站起来。他那时不高,只有这样上身才能越过桌面。他从她碗里舀了一勺翠色的糖水,喂到她嘴边。
陈厌轻声对她说,姐姐难过得吃不下,没关系,能喝一点也是好的。
不得不承认,人有时候很脆弱。
脆弱得听不了任何人说的任何一句没关系。
于是记忆的后半段被泪水淹没,潮湿得无比清晰。
在眼中的水雾氤氲出实体之前,南蓁再看向对面容貌与三年前相比几乎完全变样的美少年,倏尔笑了一下,“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都叫我什么?”
南蓁是典型的东方美人,五官不算深邃,但神韵灵动。像夏天的清晨,阳光穿破池面薄薄的雾,那种如幻境般的柔丽,对任何人都没有攻击性。
此时天边的太阳已经落山了,最后一抹晚霞透过窗户,橙红和昏黄的残阳加一点夜幕刚刚登场的蓝紫,糅杂出调性复杂却温暖的光。
陈厌直直看着她,黑沉沉的眼瞳没有因为这个笑容而变亮,反而愈发浓郁,“不记得了。”
“真忘了?”见他垂眼拨弄碗里的白瓷勺,南蓁有些失望,“唉,你以前一口一个姐姐,喊我喊的可亲了。”
“是么。”
“是呀。不过你那时候还小,不记得也算正常吧。”南蓁找了个理由替他开脱。
她言语间似乎都在强调他年龄小这件事。
陈厌声音淡淡的,“你比我大很多么。”
“六岁。”南蓁一歪头,“不多吗?”
“不多。”
“还不多?人都说三岁一代沟,我们这可有俩沟了。”她说的夸张。
陈厌不以为意,“不觉得。”
前两天门卫大爷给南蓁发信息,问她是不是把房子租出去了,怎么这两天晚上总能看见一年轻小伙子在她家进出。
她说没有,大爷又说那肯定是男朋友,不过那男孩看起来岁数不大,不知道靠不靠谱?
她哭笑不得,赶紧解释屋里住的那个是她一个阿姨的儿子,是她弟弟来着。大爷这才收起了八卦。
陈厌听完脸色阴阴的,像是不太高兴,“我看起来很不靠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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