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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厅里亮堂且温暖,黎慧安坐在沙发上,连同身旁的女人齐齐望向她。
女人留着一头栗色大波浪长发,收腰米色长裙,脸上挂着浅浅笑意。
“小姩,辛苦你了,过来坐会儿。”黎慧安笑容和蔼慈祥。
待安姩走近时,才恍然发现她额头上的伤口,惊讶道:“怎么了这是?额头怎么伤了这么大块?”
安姩坐在沙发上,背脊挺得很直,“不小心磕到门框。”
“哎哟,怎么这么不小心啊,你就是顶着这个样子去买的点心?”看似关心的语气里满是责怪和质问。
安姩抿唇,微微往外轻吐着郁气,“妈,您放心,我戴着帽子,就算没戴帽子,也没人知道我是谁的妻子,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。”
黎慧安明显被噎了一下,还想再说些什么时,慕容萱柔声细语道:“谢谢你呀,不辞辛劳跑这一趟,我叫慕容萱,非常高兴认识你。”
女人的笑容恰到好处,所言所语亦是无懈可击,然而安姩却从中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。
“你好。”安姩落落大方地点头微笑。
黎慧安笑呵呵接过话,“萱萱刚从国外学成归来,她呀,打小就喜欢跟在怀安屁股后面跑,以前我们两家父母还戏言,索性让她留在盛家做媳妇得了。只可惜,孩子大了,有了自已的主见,我们做父母的也左右不了。”
慕容萱低头浅笑,“阿姨,您又打趣我,嫂子还在这儿呢。”
“没关系的,我说的都是事实呀,小姩别看她年龄小,她最识大体了,对吧,小姩。”
安姩轻抿着唇,脸上始终挂着礼貌的微笑,嘴角都有些僵硬了,额头上的伤口开始密密麻麻疼了起来。
她对她们之间的无聊话题毫无兴趣,便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。
望着安姩走远的背影,慕容萱出声问道:“阿姨,她就是怀安哥的妻子?看起来好小啊。”
黎慧安瞟了一眼门口方向,轻嗤一声,“十八岁,也不知道怀安着了什么魔,非要娶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回家。”
慕容萱只注意到十八岁这几个字,眼眸睁得浑圆,“这么小?比我小了整整十六岁…”
“不过,好在尚未领证,萱萱,你可得再加把劲,阿姨对你寄予厚望哦。”
……
回到御全山,安姩便将自已关进浴室给额头伤口消毒。
深褐色的碘伏涂抹在伤口上,微微的刺痛感传来,安姩眉头都没皱一下,好像痛的不是她。
像一个倒霉惯了的人,已经平静接受生命带来的所有磨难。
不自怜,故作坚强。
走出浴室准备回房,大门玄关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安姩抬眸望去,只见盛怀安鞋都没来得及换,便大步朝她走来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话刚出口,便又想到肯定是元铮跟他说了。没想到他会回来的这么快,他很担心她是吗?想到这,心脏不受控制地急跳了下。
盛怀安满目心疼地看着她,白皙光洁的额头,莫名其妙被人砸成这样,眸底黑沉冷肃。
原本下午约见了贺政霖有要事想谈,在接到元铮那通电话后,他当即将下午的事挪至明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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