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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后的册礼与国君娶妻在王宫内同时举行,燕王裕强撑着病体举行完了册礼。
最后是在几个近侍的搀扶下,才回到内宫,继续完成合卺礼。
天色已经逐渐暗下,宫人将殿内的灯盏一一点亮,礼仪官奉上饭食与酒水,并将酒倒入对半切开以红绳相系的瓜瓢中。
“宜言饮酒,与子偕老。”礼官跪奉酒瓢。
随后便有宫人拿起金剪,轻轻剪下燕王裕的一缕头发,待他们将合卺酒饮尽,便用二人的青丝,将分开的瓜瓢缠绕合一。
正当要剪王后的青丝之时,燕王的一名心腹宦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,“大王。”
在燕王裕的示意下,礼官便暂停了合卺礼,寺人走上前,弯下腰小声道:“长公子烧了都城的封君府邸,还砍伤了府中几名属官与侍从。”
“外面的人都说,长公子疯病又犯了。”
才为子冉平息疯病的谣言不过两年,子冉便再一次纵火烧了自己的屋舍。
燕王裕听后,顿时气血上涌,差点没有缓过劲来,几个宫人将他扶住,“大王!”
他的气色差比之前差得更厉害了,并大喘着气,“他...”
若不是子冉身后有燕国贵族辛氏的支撑,他或许会另择贤良扶持,子由在他的考虑之内,但他知道子由身后的势力,根本无法抵抗齐国,且燕国很有可能会进入严重的内斗当中。
“没人阻止他吗?”燕王裕问道。
“长公子根本就不听劝,靠近的人都被他伤了。”宦官慌张回道。
“扶我起来。”燕王裕吃力的说道。
然而几个侍从刚将燕王扶起,他便吐撒了心中积郁的血,大婚之日,国君的血染红了合卺礼。
“大王。”
就在燕王裕一筹莫展,准备拖着病体亲自前往时,姬蘅跪坐着站了起来,并来到燕王的身前,“大王。”
“请让妾前去,安抚长公子。”姬蘅侧身请求道。
“你?”燕王裕虚弱的看着姬蘅,心有不满。
“妾是燕国的王后,长公子的嫡母,大王身体不便,妾这个嫡母理应前往探望。”姬蘅说道。
燕王知道子冉的心思,因此他并不希望子冉跟新的王后之后还有往来与牵扯,毕竟以王后的立场,对于子冉和燕国没有任何好处。
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了,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,“好。”
说完之后,燕王裕便昏厥了过去,“唤医工来吧。”姬蘅昂首,态度与眼神与在燕王跟前时截然不同,“如果你们不想大王有任何事的话。”
“是...是。”宦官们不敢怠慢,遂听从王后之意。
随后姬蘅弯下腰,拿起尚未饮用的酒瓢,用里面的酒水冲刷了手背的上血迹,又一脸嫌弃的擦拭着。
对于燕王裕的病情,除了表面上的关怀,姬蘅心中并不在意,她走出宫殿,看着阴暗的灯光下,跪伏的一众内官。
有侍奉王的宦官,也有王后的侍从,“天官内臣?”
侍奉王后的宦官便结群走到姬蘅跟前跪拜,“天官内小臣,奄上士成奚,拜见王后。”
这是燕王宫中的内臣,所以姬蘅眼里并无信任,她深知燕王不可能不防备于她。
“带我去长公子的府邸。”姬蘅侧头,看着地上叩首跪拜不敢抬头的几个奄上士说道。
“王后,今夜是您与大王新婚之夜。”奄上士成奚抬起头迟疑道。
“这便是大王的意思。”姬蘅道。
几人低下头对视了一眼,拜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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