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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早未有下雨,但天色还是在一层灰雾之中,不大明朗。
黄蔓菁端着早食见着一身云水浅色袄子的哥儿,头发束的端正,又还佩了玉簪。
她怔怔的瞧了两眼:“今儿在家里怎的也拾掇的这么精神?”
桃榆一个箭步过去把黄蔓菁手里的早食端了一碟子过来,往堂屋里走:“吃饭,吃饭。”
黄蔓菁摇了摇头,喊了纪扬宗一道吃早食。
清早大牛就揣着两个馒头,被纪扬宗喊去隔壁村定宴席要用的鸡鸭去了。
一家三口坐在一张桌子上,心思各异。
黄蔓菁琢磨着桃榆的嫁妆还差些什么,差的当入如何置备。
纪扬宗则计划着席面儿上得有多少菜,牲禽又在哪里采买。
正当几人正出神的谋划时,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。
“谁啊,这大清早的。”
纪扬宗放下手里的馒头,方才起身说去瞧瞧,就见着自己身后还跟了个尾巴。
他正想说老实吃饭,就见着院子里来的霍戍。
纪扬宗语气和蔼:“咋过来啦?有什么事么?”
“我接桃榆去城里置办喜服。”
不等纪扬宗开口说行与不行,桃榆便突突折身朝屋里跑:“马上,我拿了斗篷就来。”
纪扬宗干咳了一声,同霍戍道:“进来一起吃点早食吧。”
“我吃过了。”
不过须臾桃榆便抱着斗篷跑了回来,从他爹身后蹿到了霍戍跟前:“我在布行量好尺寸了就回来。”
黄蔓菁跟着出来,见着两人好似没怎么过多相处过,却是亲近。
纪扬宗见状也便摆摆手:“早去早回。”
目送着两人出了门,黄蔓菁方才道:“你还真准小桃子跟他出去,也不怕村里人瞧见了说闲。”
“有什么好说的,我还怕他们不说呢。且不说两人都订婚了,初八就办宴席,都不足月了。我不信霍戍会像尤家一样还给反悔的。”
黄蔓菁想想也是,没再多言,两人一道又折身回屋去。
“我说清早上拾掇的花枝招展的,原是要跟霍戍一起去城里。”
“不过话又说回来,他怎晓得霍戍要来接他去的?”
“这孩子……”
出了纪家门,霍戍看着走在他前头一身浅色袄子的小哥儿,他伸手拉住了人。
桃榆乍然回头:“怎么了?”
霍戍把他手里的斗篷取了过来,微弓下些腰给人系上:“外头有些冷,穿上。”
桃榆闻言便没再乱动,由着霍戍把斗篷披在他身上,粗苯的大手在他脖子上系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结。
霍戍轻轻拍了拍比袄子深色些的斗篷,把帽子也给桃榆戴上。
“下了几日雨,路上泥泞,骑马吧。”
桃榆听这话心里顿时有点慌乱:“可、可我还不会骑。”
“不碍事。”
霍戍话毕,将门口的大黑驹扯了过来,检查了一下马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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