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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泡茶,熬了两大锅的热水,放凉送过去给他们喝。
就这晚上吃面将锅底铲得连汤都不剩,整个锅精光水滑的。
连夜里睡觉姜青禾都在愁,明天能做点啥糊弄呢?量大管饱的那种。
只能想到泡馍,没有鲜肉了,姜青禾还翻出去年的熏肉,大半给切成片,再捞出二十来株酸菜,加粉条子混了一锅。
加餐吃的野菜饼,宋大花拿来的,全是她这段日子跑山里摘的。
如此混了三日,翻完地的最后一顿,姜青禾甚至将风干的沙鸡、最后几截香肠、熏肉拿出来做了顿烩菜。
烩菜万物皆可煮,她还放了洋芋、萝卜、酸菜、粉条,熬成一锅,饼子贴边放。
那群小伙一个个不顾烫,上手抓饼子,左右手倒腾都不舍得放下,呼哧呼哧吹着气,夸奖的话一箩筐往外冒。
“这味美死个人”
“嫂子你这手艺真成”
“明天俺还来做活”
“俺也来”
“还有俺!”
大伙一同响应,姜青禾原本笑着的脸僵了。
地都翻完了,还来做啥哟,她的粮要见底了。
徐祯凑近说了声,“明天还得运砖块来砌墙。”
“你下回能早点说不,”姜青禾暗暗瞪他,娘嘞,她可是将存货全都给掏出来了,连带宋大花给的干菜野货。
十来岁大小伙子的饭量,谁见过谁知道,一头牛也吃得下。
徐祯摸摸鼻子,他是想说来着,这不忙着地里的活,没顾得上说。
一群后生吃完了饼子,又扒光了烩菜,上大轱辘车前,有几个会来事的还说:“嫂子明儿俺给你看着泥水匠,叫他保管给你院子墁得实在些。”
“俺来递砖哈。”
姜青禾面上带笑地挥手送别他们离开,一转头双手叉在腰上,沉沉叹气。
拿啥来招待嘞。
“愁啥,走走,扛上家伙,叫上虎妮几个,俺们去挖沙萝卜,”宋大花手提着好几个篓子出来,旁边二妞子和虎子也各拿着篓子。
“有啥就吃啥呗,山野地头长的又不要钱,你说是不,多挖点,晌午做顿沙萝卜拌疙瘩,夜里俺给拿点荞面,煮点饸饹,沙萝卜切丝配点得了。”
宋大花绑着腰间的小锄头,数落姜青禾,“你说你,自家啥都给掏出来做啥,地头自长的野物吃吃得了。多放点猪油,也不亏了他们是不?虎妮来了没,赶紧走了哈,别等会儿摸黑回来。”
姜青禾老实听着,不敢还嘴。人家给她来干活,吃得太差哪过意得去,虽然惊讶他们太能吃,可人家又不白吃,活做得多利索阿。
后院那片地,但凡上手去刨过的,就晓得一锄头砸下去,只挠破一点皮,完全不是说笑的。
压根没翻整过的地,板结得厉害,又硬得要命。杂草虽然不多,但石头子不少,蔓蔓几个娃捡半个时辰不到,可以捡满三四个筐。
能翻成如今踩在地里,土块能沾在鞋底的样子,属实废了不少力气。
宋大花也只是嘴上这么说说,她抠归抠。但因为她没有那么丰富的物质,又曾失去过所有,所以很会过日子,要勤谨持家。
虎妮又跟她不同,赶着车去往戈壁滩的路上时,还说:“家里有帮工,吃得好些咋了。明儿俺去趟镇上,给你带块肉回来,肥的瘦的都来些成不?”
“成啊,多买些,叫四婆也来吃,”姜青禾又开始暴露她的“本性”。省这个词跟她只沾一半的边,其他啥省就省点呗,吃的不能太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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