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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洺以前觉着挺好,怀意玉识时务。
现在。
他想见她。
薛洺咨嗟,拿定了主意,便当即让鞍锁去喊人。
就说,他想问一些后宅之事。
而后,他把自己以前最常打理,但这三年全然没动过的衣橱打开。
衣橱里的衣裳都是红色的,薛家两兄妹都酷爱红色,加上对别人都异常冷酷,名声凶残,谁不说兄妹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衣橱里各种各样的红颜色都有,赤色、绯红色、妃红色、降红色……上面都有串珠金饰点缀,张扬又不俗气,只觉通身的贵族气。
做工精细,常年都有人添新清洗。
薛洺这个人张扬,怀明玉死之前,他虽是武将,但整个人最爱打理自己,堪称精致男人。
他并不喜欢像军营里其他自甘堕落的人一样邋遢,整洁和精致,都是薛洺以前的代名词。
薛洺将意玉约在了府里的另一处园林,也就是夏日的避暑圣地。
薛洺独身站在水畔的凉堂之上,一身降红色圆领长袍,背影挺健,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意玉站在水岸旁,因在水边,带着凉意的风吹过她檀色的衣。
她看着面前男人鲜艳的衣着,忽得笑了笑。
他没那么死气阴鸷了。
真好。
本来就该这样。
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意玉上前,同他并肩站在一起。
薛洺偏头,眼神没了任何锋利的感觉,全是绽开的温柔,仿佛能把人溺进去,他的唇角下意识地微微扬起:“来了?”
意玉很开心地看向他的衣裳,再到他那俊逸变柔和的脸:“将军这样,真好看。”
薛洺挑了挑眉,反而把话头指向她的衣着:“我问个话,你需要穿得这么隆重?”
意玉一顿,摸了摸手上掩盖在纱罗白袖里的金缠钏,还有才沐浴的花香。
薛洺喜欢冷香,意玉喜欢花香。
下次,下次不这样了。
她自那日之后,见薛洺也放松了好些,小声驳辩:“将军不也是如此?不要只说意玉。”
薛洺的笑意淡了点,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看水中的莲花,被风吹得打转,水面上有层凉意的浮萍,淡淡散开,再细看,肥硕各色的金鱼吐泡甩尾,晕成一圈圈水波。
整个避暑园林,都是绿意的,带着夏日的爽意。
薛洺纠正:“我的衣着向来便是如此,如今只不过拨乱反正,衣着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意玉哦了一声,她抬起头,露出亮圆的眼睛,回问:
“那问后宅之事,不是需要去账房瞧瞧吗……叫意玉做什么。”
意玉笑了笑:“估摸着是将军不清楚后宅之事,不知去账房更简便些吧?意玉这就给您带路。”
说罢,她就行了个礼,转身就要走。
薛洺压低了眉毛,变得凶了不少,他不动声色地踩住了意玉的衣裙——
意玉下意识就跌进他怀里。
意玉抬头看他,有些慌乱,作势就要松开推开。
但薛洺环住她的腰,往里收了收,凑得更近了。
两个人的脸紧紧贴近,鼻尖对鼻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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