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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了。
涂芩叹了口气,可惜她不写,每天写的不是修真就是打打杀杀,用不上。
***
走之前,涂芩又进灵堂给刘凌旭烧了一沓金元宝,金箔做的,她在隔壁白事小店里挑了一沓最贵的。
灵堂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,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聊天,女性长辈的眼睛都红红的,见涂芩进来,刘凌旭的亲妈还把她拉到一边问了一句:“刚才出去那个男的是不是晕倒了?”
有些尴尬。
刘凌旭这个坑货把她的名字写在了他葬礼来宾名单上,后面的备注是学生代表。
这备注老让她忍不住想要戴上红领巾,再加上看到长辈就发怵的性格,她在刘凌旭妈面前表现得非常模范生。
可她也是真的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。
所以她最后只能模棱两可地唔了一声。
幸好刘凌旭妈也并不是真要等她的回答,这个问题的作用更像是一个开场白,一
个想要和陌生人倾诉点什么的开关。
开关开了,后面的话涂芩基本只要听就好了。
“我听说没多久就醒了是吧?”刘凌旭妈妈撇撇嘴,有些失望,“还是老天不开眼,这种人,真要一头砸死在灵堂里才叫恶有恶报。”
涂芩心想刚才那个绿脏辫儿好像也是这么说的。
“老天是真的不开眼。”刘凌旭妈妈抹抹眼睛,“听说姓谢的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,国内外各种拿奖,还办展。白眼狼一个,老爷子当年真不应该养他的,养只狗都比他懂感恩。”
涂芩盯着铁盆里头的火苗。
这些话让她不太舒服,交浅言深,而且太过恶毒。
“可怜了我的儿……”刘凌旭妈妈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起来,拍着大腿。
涂芩有些猝不及防地看着她。
旁边有亲戚过来搀扶,刘凌旭妈妈挣扎着跑到停灵的地方,一下下拍着旁边的木料。
“你要是真在天有灵,就应该让姓谢的一头磕死在这里啊……”
“你哥哥就是被他害的啊,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……”
拉长的尾音带着音调,和背景哀戚的唢呐声融在一起,让人无法喘息。
旁边有人在劝,有人低声附和。
铁盆里的温度高,金箔化成灰一点点绕着飞上天。
金子这个温度下肯定不会被烧成灰,所以这白事小店老板吹嘘的金箔八成是假的,还收她二十块钱一张。
不过烧都烧了,刘凌旭收到以后图个乐也是好的。
涂芩安静地烧掉最后一张金箔,站起来又看了刘凌旭遗像一眼,离开了这个破旧的殡仪馆。
在门口等网约车的时候,她看到了路口角落里停着那辆黑色轿车,本省车牌,上头有个租赁车公司的标识。
车里没有人,绿脏辫儿在马路边坐着,耳朵旁边贴着手机,嗓门大得隔老远还能听到几个重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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