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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同出门,他在公司前一个捷运站放她下来,然后他开车进入地下停车场,她则再搭乘一站捷运,或者走过去,塑造十五至二十分钟的时间差,回去也是依照相同方法。
不过一个多星期,他那个一房一厅的地方已经绵延了不少她的物品。
夏若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。
她不可能每天住这里──这几天是以“小堂妹趁著春假跟同学出国玩”的理由天天在这,但春假再长,也不过就一个星期,下星期一她就得滚回去。
说来说去,也都是自作孽。
谁叫她以前塑造出一种“只要晚归,小堂妹就会跟爷爷奶奶告状”的假象,当时只是用见不到面来刺激感情加倍,计划成功是成功,但也有后遗症,那就是,她得继续维持这块牛皮直到毕业。
她其实很想告诉他,其实小堂妹有男朋友,常常不回来,她呢也是,只要一群同学约,半夜两点来接她也可以,夏家家训:“毕业前不准谈恋爱,晚上不能超过十一点回家”是真的,但她跟小堂妹都互相掩护。
事实上来说,就算她把全部家当搬到这里来,小堂妹也不会有意见,但她之前哀怨的说因为小堂妹会告状,所以这不行,那不行,如果现在跟他说,这些规则不遵守也可以,好像给他庄孝为,所以,忍吧。
为了让他在她滚回跟小堂妹的住处后,也常常想著她,她只能东搬搬,西搬搬,让他的房子个个角落充满她的小物,让他不想她都不行。
接著,就是电脑了。
她要在他的电脑里加上一些她的“我的最爱”,只要他一使用他自己的我的最爱,自然就会看到她的我的最爱──
打开首页,日本赏樱机票大特价。
唉,对欸,又是樱花季节了。
嗯?奇怪,她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?
樱花季?樱花季!到底是什么事情啊?啊,那个──夏若晴突然想起来了,她的樱花杯,杂货小铺今年的樱花杯……
拍卖,拍卖,日拍看看,台湾的拍卖也看看。
她看著网页上一个接著一个的页面,每个都是完售完售完售,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完售这两个字──贺以捷洗完澡出来,看到的就是她一副打击过大,快蔫掉的样子。
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,很自然的伸手环住她,“怎么了?”
夏若晴抖著手,指著萤幕,“你看。”
几行日文,翻成中文的意思是,今年完售,明年请早──什么东西这么有个性?他看了一下,知道了。
“我居然忘记了。”她手指摸著萤幕,声音虚浮,“你看,明明二月底就开始预约了……”
“拍卖呢?”
“拍卖上也找不到。”声音沮丧,“早一两个礼拜说不定还有可能,但现在真的找不到,也就是说,我没办法收集到今年的了。”
“不过就是杯子,何况,”他指著电视上方的玻璃柜,“你已经有一堆了。”
原本他只放了一些去东欧旅行时带回来的手工艺品,但她为了放她的宝贝杯子,稍微做了一下整理,于是,那就变成一个奇怪的地方──上排是俄罗斯娃娃与东欧少女木头雕刻,不排是按照年代排列的杂货小铺樱花杯。
“那不一样,不是今年的。”
“再找找看,今年有不少店家都有推出自有商品。”
“可是那不是杂货小铺的。”夏若晴开始试图解释她执著的来源,“杂货小铺的杯耳都有内嵌一个樱花花瓣的图案,而且颜色都有一些细微的变化,这个别家做下来,就是因为这样子,所以他们的杯子才这么特别。”
“不过只是一个杯子。”
贺以捷原本是想安慰她,天涯何处无芳车,何必单恋一只杯?但她的反应却超乎他想像得大。
“不是‘只是,’,而是‘可是’。”夏若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,“那可是一个杯子呢。”
贺以捷看到她为了一个杯子纠结不已的卢样,实在好气又好笑──因为在同一个工作场合,他常常会忘记她其实只是个学生,再怎么独立自主,终究只有二十三岁,还是会有孩子气的时候。
但是,卢起来的样子还真可爱。
于是他变态似的继续逗她,“只是一个杯子啊。”
“哎呦,不跟你说了,讲不通。”说完,她往后一倒,用一种自言自语的语气说:“我为什么会忘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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