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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楼我给你磨到有襟花”
唱的不是国语,而是粤语版本,这首歌对语言能力有要求,周围很多声嘶力竭跟唱的声音很明显地安静了下去。
大家不敢打扰地轻哼着调。
那个弹吉他男生的咬字虽然有点自学的生涩感,却出人意料地准确好听。
“连掉了渍也不怕怎么始终牵挂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”
到了高潮部分,冬绒忍不住跟着一起唱。
也许是四周的氛围太好,深冬的雪夜被烘得很浪漫。
唱着唱着,她忽然毫无预兆地触动掉下了一滴眼泪,趁着周围的室友都没发现,很快若无其事地用手背抹掉。
冬绒也没想到,有一天会在距离广港几千公里之外的遥远津市,在离家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,听到她最为熟悉的广港语言。
本来今晚因为室友收拾东西有点伤感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。
也许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巧合,但是无论如何冬绒还是发自内心地感谢,今晚这位给她唱了首粤语歌的不知名歌手。
她将盖在腿上的毛毯掀开,想要起身看看刚刚对面唱歌的人是谁。
邵清秋站在阳台的栏杆边上,恨不得把手里的手机叠成望远镜,看清楚对面这人的真面目。
看见冬绒走过来,她轻轻推了一把她的后腰:“绒绒,你不是会粤语吗?赶紧也和对面唱两句!”
冬绒像是过年过节被家长推出去表演节目的小孩,连连摆手拒绝。
她扶着栏杆眺望,从她们这栋楼看向对面仍然是一片漆黑。
冬绒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巡视过,最终一无所获地收了回来。
宁蓝冲她们招了招手:“回来吧,站外面吹风太冷了。”
冬绒有些失望地点头,余光瞥见屋内的灯泡铁丝忽然明灭闪了两下。
要来电了。
她的心脏忽然跳得很急促,第一个反应就是回过头去搜寻。
接通的电源次第点亮对面的灯,冬绒的视线扫视,很快定格在某一处。
他还坐在阳台上没有走,交叠着腿低着脑袋,半框的眼镜镜片松松滑落在高挺的鼻梁骨,微长的发丝贴在冷白的修长脖颈上。
膝盖上搭着一把吉他,那只戴着蛇型指戒的手扶着弦,摆在面前的吉他谱还没有收,被风吹得哗啦啦翻页。
也许是感受到了冬绒的注目,他撩起那双深邃的丹凤眼,如有所感地抬起头和她对上视线。
“什么缘分,原来对面寝室就是化科院的,”邵清秋奋力晃了晃冬绒的手,“刚刚唱歌的人是周枕景啊!”
冬绒被她晃得视线不稳,揣在心里的那架端正的平衡木也被摇得左摇右晃着。
她在心头轻轻默念补充了一句。
对啊,好巧。
居然是周枕景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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