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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跟着她回了住所,她在里间他在外间。但他如今是阿飘,这墙对于他来说跟没有一样。可她也没说赶他走,安置在这里后坦然自若的上床睡觉。
里屋灯吹了,她此时应该睡下了。他在外间来回的飘,有些坐立不安。几次飘到墙边、门边,可他不敢进去。许多话充盈在胸口,可他知道再也无法出口。
丧丧的飘到房梁上待着,心里苦涩难言,比被背刺尸骨无存的时候还难受。一个飘蜷缩成一团,脑袋缩进了肚子里。
“烦死了,身体不适就请太医。就那命格也没多久了,折腾什么啊。”
夜里宫里来人接她进宫,说是陛下身体不适。她套着外套上车,嘴里小声咕哝。那些人没听见,他却是听的很清楚。
一时间很开心,她替那个人做事时好不耐烦。要不是他捣乱她根本不会来京。
大概心理作用,她一出现那个死老头就说好多了。他是舒服了,可害的她又得在外间的小榻上窝着一晚上。
翌日早朝,大理寺少卿当众弹劾孙将军、就是芳妃的兄长。他知道当初那个内鬼就是孙将军,他早不在意过去的事儿。可今儿姓孙的被大理寺少卿当众弹劾,手里证据确凿。
“孙某将太子殿下引去乌堡,之后却没有任何营救之策,殿下身亡跟他脱不了干系。臣手里有孙将军跟乌桓的信件,可以证明姓孙的叛国投敌。请陛下明鉴。”
证据摆在眼前,姓孙的面如死灰,当场被陛下下了天牢。之后的审讯他将罪名一力承担,请求陛下放过家小。
叛国投敌,这罪名谁也救不了他。凌迟处死,而且当即执行。当街被活剐了三千多刀,整整三天三夜才能断气。
言心带着他在那儿观刑,看着台上那个男人面目扭曲、痛的吼都吼不出,他站在一旁非常平静,只给旁边的人吹了口气,冷的那人往一旁让了让,不再挤着她。
他是真的不在意了,他带兵出征的时候就知道老头子可能不会安分,但他所求的是御敌于外让百姓能安居。姓孙的就是知道他在意什么,所以才用百姓引他去了乌堡。
“阿姐、”他笑意盈盈,谢意不说她也明白。其实他想说不用再为他做什么,比起这些他其实更希望自己带她去趟东宫。可他做不到,东宫如今已经不是他的地盘。
太子,一国储君。他跟皇帝的关系十分微妙,弱一分会被训斥无能,强一分则被那人忌惮。他其实是想过取而代之的,这种因为不想被猜忌而束手束脚的日子他真的很厌烦。
可这些年皇帝一直十分忌惮他,扶持四皇子跟他作对。四皇子表姐夫是九门提督。他如果出手没万全把握。也许老头子就等他坐不住,好有理由杀他。
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,据可靠消息那人因常年酒色早已掏空了身体。不急,别因为这些起兵戈,到时候遭殃的是百姓。
南下治水,老头给他下的套让他勾结官员结党营私。可那么多的钱财他没动一分,跟官员们也保持适当的距离。死老头没抓到把柄,反而让他在朝中获得了好评。治水有功。
从工部被扔进了兵部,他带着各地抽掉的参差不齐的三万多人北出关外。就这些良莠不齐的人,在他手里却好似焕发了青春。
不仅他带的人被他收服,就连镇守边关的将军在一战之后也对他俯首帖耳。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星辰,在盼着他能带领他们痛痛快快打一仗。
攘外必先安内,他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将这散沙收服。对内户部吏部都有人在支持他,一时间粮草齐备物资充足,他趁着草原上因干旱而起的乱子,开始主动出击。
远交近攻的策略他玩的很溜,用贸易拉拢就近的部落,给自己换回许多战马。同时,一招分化计让就近俩部落跟着出兵,因为他答应赢了的话将漠东以北分给他们做草场。
作为太子,一国储君,他行事自有方便之处。随着老头子身体的衰败,朝中人早就开始站队。他这边的人不少,但自从他离开后,老头子加大力度扶持老四。
看皇帝打压太子扶持老四,一时间朝中官员脑袋都大。本来很多不用多考虑就会跟着他,向着他的人,此时开始摇摆不定。
老四的外家是文官之首的内阁次辅,这么多年经营门生故旧遍布朝野,他们天然的就是老四这一队的。
当然也有坚定的太子党,可他没有强硬有力的外家,许多人都在观望,不敢贸然投诚。
老头子本来已经用老四压住他了,可没想到他在荒野的塞外经营不到一年,居然带着那些乌合之众上了草原。主动出击,他自己亲自领军,深入王庭。
捷报频传下,朝中太子声望越来越高。原本的骑墙派开始朝着太子倾斜,老四一伙果然急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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