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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内空间宽敞,两张球桌,中间用屏风隔断。
又结束了一局,依旧是她和程临远赢。
陈总不服气,笑拉着任峰去了另一张球桌,说要论个输赢来,程临远和她便留在原桌。
四人突然变成两人,气氛顿时有些尴尬。
程临远随意地扫了容妍一眼,慢悠悠问:“打吗?”
来都来了,不打在这里干站着更尴尬,她点头,“打。”
他朝她点了点下颌,“那来。”
刚刚陪着他打了那么多局,她承认,他很强,是经过一定训练的强,只是她更强。
当年她哥容昀差点走上职业道路,她从小跟着他,在他手把手的教下,学了他哥不说有九成功力,七成是绝对有的。
她这水平,连容昀都说打职业没有问题。
而适才,她说的也不是实话,工作这么多年,她早已知晓了圆滑处事,不抢风头落人下风便是她最先学会的。
容妍思忖着,赢不难,怎么悄无声息地输才是个问题。
台球早已摆好,她低头擦粉,开球。程临远看她的动作,眉眼跳动了下,闪过一丝惊艳。
她打纯色球,他打花色,两人围着球桌,你来我往,看起来互不相让。
容妍缜密地计算着球的路线和角度,良久,他的最后一球进洞,他胜,容妍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男人站在球桌那侧,盯着她,笑问:“骗我?”
容妍一时没跳转过来,不知所以地愣着。
程临远放下球杆,神情平淡,“你放水了。”
陈述句,不是反问语气。
容妍一惊,抬头看他,有些结巴,“您……看出来了?”
程临远笑了一下,如实说:“有点,但不确定。而你的回答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。”
容妍懊悔,自己演技拙劣就算了,还被对方一诈就交代完了。
随后便明白过来他刚刚的问,应该说的是那天在饭局上,她说自己只会一点。
她有些无措,不知如何解释。
程临远手插在西裤里,半倚着桌边,神色不明,“刚你那颗白球,角度虽刁钻,可把握得好还是能进,”接着戳穿,“但你把击球点往右移了一寸,偏离了进袋的路线,球权交换,我的黑8才会进袋。”
容妍没想到他看见了自己的小动作,一时间更窘。
他顿了一会儿,又问:“是因为任峰在场,你才放水的?”
容妍握紧了球杆,小幅度点头,小声说:“您是嘉创在争取的合作伙伴,我这局如果赢了,任总肯定会不高兴的。”
到时候如果合作黄了,自己就是整个公司的罪人。当然,后半句她没有说。
无意间朝另一张球桌看去,才发现自己打得太忘我,连任峰和陈总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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