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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眼婆娑的唐笙着摇头,泪水随着动作溢出。
秦玅观懒得再费口舌,干脆握住她的腕子翻转过来。
细碎的磕碰声响起,念珠已圈住了唐笙的手腕。
“我的,念珠是我的,人也是我的。”秦玅观语调霸道,“皆是我的。”
*
“殿下,您的抹额!”
秦长华脚步一顿,不耐烦地回头:“箍着不适,就非要戴么?”
“殿下,这是祖上的规制。着行服袍就得佩抹额,不然便是失了衣冠之仪,言官该说话了。”尚宫小声提点,“如今册封大典临近,您多留心些,总归是不会错的。”
秦长华耷拉眼角,十分不情愿地扎好抹额,继续往听风园的方向走去。
外禁宫的御马监有御林司的女卫在教习,东宫又离那太远,骑术师傅便奏请陛下,将射御术设在了地段开阔的听风园。
这是本月秦长华第六回在听风园学习射御之术了,也是她第六回从颐宁宫路过。
身旁总跟着一堆无关紧要的人,她想要踮起脚尖眺望内殿,却总碍于这些眼睛,只能不着痕迹地偷瞧一眼,能看到的也不过是连片的红墙琉璃瓦。
秦长华的手垂了下来,面上的厌倦愈发显眼了。
她像往常那样瞥了眼金蓝色的牌匾,耳畔却响起了从未听过的乐器音调。
那声调似是哀泣,听得人忍不住揪心。
“这是什么声响?”她问。
“回殿下话,是胡笳声。”尚宫答。
“谁在吹?”秦长华回眸。
尚宫眼眸微烁,迟疑了片刻才答:“弘安殿下喜奏胡笳。”
秦长华负手,小大人似的看着靴面。
“殿下,射御教习该迟了……”尚宫有些后悔同她说实话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秦长华踢走不知哪来的小石块,垂着脑袋往听风园去。
“本宫想一人去,你们回去罢。”她道。
尚宫低低道:“殿下,这不合规制。”
秦长华撇撇嘴:“本宫要去恭房,你们退避。”
“殿下,恭房不在此处,听风园周遭的耳房才有。”尚宫答。
尚宫油盐不进,秦长华愈发烦躁了。
胡笳阵阵,余音不绝,秦长华为寒风中轻颤的音调所牵动,眼底游走着忧心的光点。
她抓了抓头发,指节抚过抹额,心生一计。
黄叶枝桠下,长长的嗣君仪驾缓缓经过。
蓦的,尚宫眼前飞过一抹杏黄。
方才还稳稳当当扎在太女殿下额上的抹额随风飞出,挂到了树杈上。
仪驾停滞,尚宫追了出去。
她背身之际,秦长华蹿了出去,将临近的宫人甩出一大截。
侍卫反应迅速,拔腿就追,但还是晚了半拍。秦长华绕至颐宁侧殿时,她们才跑近了她身。
“别追了!本宫累了!”秦长华佯装摔倒,吓得侍卫们扑上前搀扶。
她喘着粗气,转了转脚踝:“靴里有石子。”
侍卫当即为她脱靴倾倒,秦长华却甩出两只靴,踩着侍卫的手蹿出了八丈高,显出了残影。
她用上了武术师傅教习的那套,三两下攀上颐宁宫最低矮的墙沿,蹬着脚丫子往上爬,企图翻墙入内。
值守的侍卫和宫娥发现她时,被吓去了半条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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