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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禁军也猛地一步跨出,兵器出鞘,明晃晃的刀剑让喊声戛然而止。
梅庚低头瞧着襁褓里的婴儿,目光沉冷地扫了眼众人,遂问道:“这孩子的父母在何处?”
无人应声,最终是守城兵中的一人悄悄道:“这等情况怎会容父母瞧着,想必都已被关在某处了。”
众生皆苦,可梅庚瞧着眼前的众生相,却是前所未有的心寒。
这些百姓,他们眼中尽是恨意,仿佛从这世上最肮脏之处爬出来的污秽东西,张牙舞爪的丑态不堪入目,理所当然地牺牲旁人,甚至是个不会言语心智不全的婴儿。
那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几乎喊破了音:“不要怕!官府的人不敢对咱们动手!快去把祭品抢回来!祭河神的时辰就要到了!”
她这么一说,百姓们便又蠢蠢欲动。
“将本地在职官员都给本王叫来。”梅庚冷冷下令,又面带讥诮地瞥向那老妪,“你说这孩子是祭品,可有缘由?”
老妪言之凿凿:“河神喜食童男,此子献祭后,年年献祭,河神必定护佑我等不为水患所侵!”
“对!只要将祭品献给河神,这雨必停!”
“一定是因为今年还没送河神祭品,才会下这场雨,快将祭品还来!”
梅庚单手抱着婴儿,另手撑伞遮雨,眸内沉沉,映着坠落的雨,冷笑出声:“既然河神喜食童男,临漳的童男想也不止这一个,此子本王瞧着甚喜,不如换个童男也是一样的。”
闻他所言,那些放肆讨伐的声音一静,不少人面露慌乱,那老妪更是反驳道:“不可,时辰快到了,你快将祭品还来!否则若是发了洪水,你拿什么赔这么多人的性命?!”
说得义正言辞,那你们又拿什么赔这孩子的命?
梅庚未说出口,只是不紧不慢地讥讽道:“无妨,若河神生气便多给几个祭品便是,来人,给本王查查在场诸位家中可有适龄童男,尽数带来送予河神,也算是全了他等诚意。”
这手段不可谓不狠,众人当即慌了神,不少都是年轻男女,家中有子嗣的也不少,有儿子的当即被吓得白了脸。
梅庚犹嫌不足,又慢条斯理地添了一句,“仅送童男未免过于吝啬,将童女也带来,吃食有了,不若再送一场大礼,适龄婚配的少年少女通通带来,送予河神做妾室。”
方韧震惊,眼神瞟向了秦皈,使了使眼色:真抓?
秦皈犹豫片刻,颔首肯定——抓!
方韧脸色狠狠扭曲了一下,面无人色地点了点头。
而先前还气势汹汹的众人如今在雨中各个打蔫,不少人惨白着脸,他们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,指望着一个小孩换来雨过天晴,可若是自己的骨肉,便不舍了。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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