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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从端了茶酒进来。
程京蔚给她也倒了壶普洱,瓷杯轻轻搁她面前,漫不经心问:“补完课了?”
“……”
江稚尔愈发无地自容,好似被凌迟处死。
知道瞒不过男人,再狡辩反倒惹人生厌,江稚尔摆正态度,积极认错:“对不起二叔,我撒谎了。”
话音刚落,许致言就扑哧一声笑出来。
是真没忍住,酒都差点洒了。
见识多了富家子弟那纨绔模样,打小是人精,最会耍滑拿乔,还真是头一回见有人这样一板一眼认错道歉的。
“行了,你二叔逗你玩儿呢。”许致言笑道。
江稚尔看一眼程京蔚,男人果不其然眼里含笑,的确是没有要找她“清算”的意思。
程京蔚:“来这干嘛?”
“就,玩。”
“嘉遥带你来的?”
当初是她求人替她找工作,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将人招供,没说话。
程京蔚心如明镜,看刚才那架势,江稚尔和那群乐队的人也绝非刚认识。
只不过小朋友嘛,爱玩也正常,好在程嘉遥带她来的是这儿,不至于遇到搭讪骚扰的恶臭事儿,程京蔚也没过多揪着不放。
“吃过晚饭没?”
江稚尔放学一到这儿就被拉着化妆,饭都忘了吃。
“还没。”
“往后不论去哪,按时吃饭,否则等你长大得吃苦头。”
江稚尔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许致言坐在对面,看着那素来表面温和,实则冷肃、步步为营的好友这般叮咛嘱咐,又细心给小姑娘点了简餐,实在是奇了。
“看你这样我都觉得不认识你了。”
许致言笑道,“你这‘带娃’带的要是明天告诉我你打算结婚生子我都能信。”
江稚尔闻言一顿。
结婚生子。
这大概是在这十一年年龄鸿沟中,江稚尔最害怕听到的词。
即便真有这一天,她也是连反对的理由都想不出一个。
程京蔚漫不经心轻笑:“有一个就够头疼了,我可没兴趣再来一个。”
“……”
黑松露烩饭上了,江稚尔低头戳着米粒。
也不知该开心程京蔚短期内并不会结婚,还是伤心于他这般走在钢丝绳上如履薄冰的人,似乎怎么都不可能荒诞地爱上她这样的晚辈。
……
幸而后来的话题没再围绕她,都是关乎商业合作。
江稚尔听不懂,就安静坐在一旁。
二人并没有谈很晚,江稚尔明天还有课,谈妥大致框架后便结束。
三人一道下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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