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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东道主过来打招呼:“延舟!”
闻延舟微笑,同时低声对楼藏月说:“等会儿舞会开始,你往左手边走,我会拉住你。”
什么往左手边走?楼藏月不明所以,而中年男人已经来到他们跟前,她想问的话也只能咽下。
“伯父。”闻延舟颔首。
男人年近六十,端就一派和蔼可亲的模样:“你说你啊,大家来这儿就是为了图个乐,和气才能生财,你倒是好,直接把人给我吓走了。”
他这番话看起来像是在责怪,实际上,语气更多是调侃,看得出来他很欣赏闻延舟这个后辈。
闻延舟对他也很亲,楼藏月从没见过他跟哪个长辈这样说话。包括闻父。
“伯父是在怪我?我明明是替伯父铲除害群之马,免得让那样的杂碎,玷污了您的船。”
“你总是有理!”商老板哈哈大笑起来,“不过,我还能真因为一个外人怪你吗?你可算我半个儿子,我胳膊肘当然是向内拐!”
楼藏月暗自忖了忖,半个儿子?
那是女婿还是干儿子?
她在闻延舟身边这么多年,怎么不知道闻延舟跟哪家的关系这么亲厚?
闻延舟像是随口问的:“时序回来了吗?”
——时序!
楼藏月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,下意识看向闻延舟。
闻延舟侧脸淡漠,只专注跟商老板说话,没有看她。
“……”楼藏月直到现在才知道,这是商家办的宴会。
“时序主意正,他的行踪,有时候连我这个当爹的都不清楚,这次我倒是有叫他回来,但他究竟有没有回来,上没上船,我也不知道。”
商老板叹气,“他跟他母亲那边走得越近我越担心,没轻没重,真是,哪天传来他的死讯,我都不觉得意外。”
闻延舟:“人各有志。”
楼藏月将手里的酒杯攥得有些紧。
商时序……
商时序。
她在心里重复这个名字,轻微走了一下神,记忆就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前。
那时候她家里还没有背上巨债,她也还没有在雨夜遇到闻延舟,更没有这三年的不可言说和不清不楚。
只是一个,跟商时序身后,一遍遍地问他“你为什么不喜欢我”的小女生。
“哎呦!”
商老板不知怎的手抖了一下,手里端着的酒杯淋了自己一手。
闻延舟正要喊服务生拿毛巾,楼藏月就快速从手包里拿了纸巾递给他:“您擦擦。”
“老人了就是不中用,有时候好好走着路也能撞到东西,真是丢人。”商老板自我调侃,他那样的辈分,谁敢说他丢人呢?
楼藏月温声细语:“人有失手马有失蹄,正常,没什么要紧的。”
闻延舟看了她一眼。
“诶,谢谢你。”商老板瞧着楼藏月,又笑着看闻延舟:“还没问你,这里,有看得上的吗?”
闻延舟不以为意:“没有,庸脂俗粉,不如我身边这个。”
“哈哈哈哈!我倒是发现有不少人看上你身边这位,等会儿你再不舍得,也要把她给出去喽!”
闻延舟一笑:“这也是规则,来玩就要玩得起。”
楼藏月:“……”
商老板还是要去洗手,就没有再聊。
他走后,楼藏月直接问:“什么‘给出去’?”
闻延舟冷然:“你对商老板倒是热心,因为知道他是商时序的父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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