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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是。”尧犬倒了杯水,“愿后会有期。”
尧犬食言了。
他没在清晨辞行,而是于夜中离开。
少年走得很急,灯笼都没提上,但还是带走了那本名字很糟糕的话本。
他轻手轻脚,唯恐把问月鼎吵醒。
可问月鼎还是醒了。
等到门被合上,他才睁开眼,望向破窗外的茫茫夜色。
圆月已经变成弯月,今夜的星相混沌,他也无法参透。
一个拢共没在村里待几年的人消失,并未在满稻村引起太大波澜。
“尧犬儿——”
“他娘这么喊他,其他人也就这么喊了。”
只偶尔有拉着他说话的村人,会主动提起许尧犬。
村里唯一的老秀才咋舌:“其实名字贱的人很多,什么狗剩大壮麻子之类的,所以他叫尧犬,大家也觉得正常。”
“但我是觉得奇怪!”
见问月鼎没制止,他越说越来劲:“他娘认字,又瞧着斯斯文文,理当是读过书的。”
秀才振振有词:“认字的人取的名字不该这么糙,所以我觉得尧犬更像乳名....”
“说起尧犬,这孩子也是可怜。”
旁边看热闹的婶子叹气:“当时满稻庙不灵验,加上尧犬长得就不像中原人,所以多数人都躲着他们娘俩,也没过问过他们过得好坏。”
“孤儿寡母的命很苦,不管他们是从哪来,都是村里对不住他们。”
可迟来的后悔毫无用处。
眼见又要往尧犬的身世上扯,问月鼎不想听,果断换了个话题。
等到他修为恢复得差不多,就是该离开的时候。
三日后。
原本荒废的田地里杂草被除了干净,平日安静的村口挤满送行的人。
“哥,我舍不得你。”
问海晏可怜巴巴,抓着问月鼎的手:“你真不和我走?”
“你和海清成人之前,我一定会回去。”
对修士来说四年很短。
可问海晏只有十四,自然觉得四年无比漫长。
“大哥,一定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他咬了咬牙,压低声。
“我其实知道,你在满稻村干了了不得的事。”
“可若是代价是你受内伤昏迷,我宁愿兄长没干过。”
所以这些天,他一直不愿谈问月鼎的功绩。
“知道了。”问月鼎轻笑,“别像个小大人一样苦着脸,过得开心些。”
“多听爹和长老们的话。”
“当然!”问海晏认真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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