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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能是每年例行的展出。”雅兰倒是一脸松散的解释,“毕竟也有学校组织的团队每年来参观,这是克莱什古代史考试的重点考点之一。”
菲特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,心里也不只是什么滋味。
雅兰拉着她的手。
“明天去看看罢,”他冲她笑笑,“我还未和菲特一起去过呢。”
菲特觉得,和雅兰去博物馆,就如同带着他去自己的墓碑前一样。
很微妙。
雅兰是皇家科研会的最高成员,安排的住处也是顶高级的,只不过还是不能与四百年前的豪华奢靡比。
菲特开始思考当初雅兰这个出生起便富贵权势之人,如何抛开一切假装死去,活下去的。
博物馆里的陈设还是那个模样,讲解员倒是换了个更加年轻漂亮的,有许多男游客上来搭讪。
一进门便是雅兰·克鲁索比特·加里弗雷德的大幅油画,几乎占了大半面墙,下面是他的生平介绍,菲特望着那油画出身一阵,耳边是讲解扩音器的声音以及偶尔细碎冒出的“好英俊呐”“真的是历史中说的美男子啊”“长得完全可以和现在偶像ko”之类的小女生讨论,女生叽叽喳喳的笑声她听得分外清楚。
油画上的男人黑发绿眸,五官和眼睛都是深邃的,淡漠的模样,表情倒是和其它历史人物的资料无异。
她看看油画,又看看身旁的男人,他穿着黑色的单衣,戴上了墨镜。
“这样反而更显眼吧。”
她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,勉强笑道当做漫不经心的玩笑。
墨镜男人握着她的手对她挽出了温柔的笑容。
一间间走过,博物院内灯光地砖玲珑剔透。
转到镇馆之宝——那把加里弗雷德长剑时,菲特忍不住去看雅兰。
那把长剑和刀鞘并排竖在透明玻璃架子上,位于整个展厅中心,陈列台那巨大的钢化玻璃隐隐反射着天顶的灯盏光线,映出身后的模样。
成列台四周拉起了锁链防护,她只能不远不近地看着,看着那把长剑,加里弗雷德祖传之物。
那年他用这把剑那么多次救过她。
后世的加里弗雷德家族由支脉继承,如今真正的嫡系已经绝后。
雅兰也在看着,眼神寂静而平淡,她望了一眼四周的文物,又望望那把雪白长剑和手杖外壳的剑鞘,那加里弗雷德风隼族徽,突然落下泪来。
平白无故地哭了出来。
那个时候,自己孤身一人来临时都没有哭,这个时候却掩饰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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